bsp; 樱儿笑道,“哪里有什么伏兵?我若是另外有人手,早就冲出来了。还有你认为我是另外有情报来源吗?其实我和你们一样,在进到这里之前,对他们一无所知。”
阿大呆了一下,“主子,奴才忘形,不该打听主子的事情......奴才给主子请罪。”
樱儿笑道,“我为什么要治你的罪?我真的和你们一样,首次见到这些人。”
阿三这时看了看她,笑道,“主子这是一定有了奇计妙招,摆了这空城计......主子就不吝教教奴才们吧。”
樱儿笑道,“好吧,我也正好理一遍思路......我进房来,当然摆出了十足的派头,那个把总显然有些慌乱,说明他没有底气。照说他这样的年纪,若真的是在执行公务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慌张。那么他此行应该有些问题,他和我说话时,也总不由自主地看旁边的年富,说明他这次是受人摆布的。等到我问他拿年羹尧的手令,他有些犹豫,摸出手令的时候,是从怀中拿出,并且双手捧着捻开那张纸的,他的这个手法显然是惯于推牌九的人的习惯,那么说明这个人时常赌博的,在他不自信的情况下,会将习惯的手法都流露出来了......说他喝酒,那更简单,他的双眼浑浊、布满血丝,脸颊又是潮红的,显然是多年饮酒的结果了。我注意了一下,他的刀鞘边磨损得厉害,应该是酒后手颤所致。这说明他不但喜欢酗酒、而且总是拔刀撒酒疯......另外,他看到我射击这个奴才时,本能地拔刀,他当时那个拔刀的姿势,却是跳开去,他左脚有些僵直,行动似乎有些不便,说明他的身上应该有伤......一个在军中的把总,能够成这样的,说明他是被打了军棍的......他的刀鞘上本来有镶着珠宝之类的,但是似乎被挖了去,看这把刀应该是有年头的了,估计是祖传之类的,现在在他手上,竟然连上面的珠宝都被挖了,说明他的手头一定很紧,一定是欠了赌债,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打军棍外还罚了薪俸......所以,年富用钱去收买他帮个忙,他认为到寻常百姓家讹几个钱,应该不算什么难事。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件事着实是捅了天大的麻烦,他当然马上就想撤了。这更说明,他和年富的交情并不深,他们是帮乌合之众。另外他只忌惮着大将军,并没有对年羹尧有什么敬畏,那么说明他坚信指使他的人是和年羹尧很近的,才会那么有恃无恐。这么说来,他真的知道得不多......”
见大家听了发呆,樱儿于是继续说,“阿三已经说了除官兵之外就是年富,他带的这些奴才们行走、站立的姿势,首先说明了他们不是军人。但是他们见到我后,显然没有不知所措。而且,他们不由自主地看我喝了茶才开口的,说明他们见过有身份的女眷、而且是经常见到的,知道回话的规矩。那么也印证了他们全部是年家的奴才们了。年家的奴才都是一个德行,欺软怕硬、狐假虎威,所以不等他们说完,我就直接给了他一枪。只有把他们的气焰压下去了,才有可能将他们制服。”
“我知道庄子上没留多少人,也未必会是官兵的对手,于是我就让阿三带着人在房梁上面瞄准他们,当然也是吓唬他们。哦,这些个铁栅栏的确是为锁人而设的,不过如果这么多人一起往外冲的话,这个栅栏未必有那么牢固......所以我索性就让阿三先下来......果然,这些软骨头加没脑子的,马上就吓破了胆儿......”
阿大和阿三都道,“主子果然是女诸葛再世啊,这一出空城计唱得......奴才们心服口服。”
樱儿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边继续说,一边开始来回踱步,又似自言自语,“年家的那两个小爷,年斌一直跟着年大人当差,他身上现在也有功名,做事情当然要顾及到身份。倒是一直听说年富有一群恶奴,这个年富脑子不大、胆子却不小。前一阵子阿三查过他,他从前喜欢赌和嫖,但是最近却不太在赌场、妓院露面。但是偶然露个面,出手却豪绰不少,那么说来他最近应该是发了大财的......今晚年富去交易,应该不只是个小混混去凑热闹那么简单的......我放消息将三爷的人拉进来,除了因为咱们顾不过来那么多事情,也知道三爷的脾气一向是泾渭分明,哪里会容得下光天化日下贪赃枉法......三爷的人既然过来缉捕,一定也追查过消息的真实性、并且布置缜密的......可是,年富这么个拙劣角色竟然能够轻易逃脱?而且在么短时间里就能够找到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