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蚤一般,一脸磨皮擦痒的神情,想要乱动。
然而未等他有所动作,他足下踩着的这棵桃树便纷纷抖落花瓣雨。
“心不静!”严厉的声音在桃树下响起,苍生盘膝坐在树下,从上而下的花瓣在临近他身体三寸时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给弹开。只有中间一片花瓣儿飘飘摇摇落在他两指间握的酒杯之中。
孟天真听到下方的斥喝声,俊脸拉的快比马脸长。气还没憋住半柱香,下方的桃树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转眼间花瓣儿全都掉光了,他啊的一声惨叫,直接从树上摔下来。
苍生头也不抬,将酒一饮而尽后,拿起一旁的教藤站起身来。
孟天真本还想在地上装会儿死,一见自己大哥拿起了棍棒,连忙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满脸害怕:“大哥我错了,你这罚也罚了,动粗就免了吧!”
“你蛮横无理,不知礼数,屡次三番给书院丢脸。长兄为父,义父虽不管你,但我却不得不管你。”苍生不苟言笑道,俊眉深深皱紧,“还是你觉得,现今我这义兄也管不得你了?”
“我哪敢啊……”孟天真立马成了缩头乌龟,举起双手投降:“你揍吧,别打脸就成。”
苍生看了他一会儿,手上的教藤慢慢放下。
孟天真刚松了口气,屁股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啊——”他兔子一般蹦了起来,疼的龇牙咧嘴,“大哥,你动手就动手,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
“若与人生死交战对方会告诉你他何时要动手吗?”
“真是那种情况我也不会束手就擒任别人揍啊……”孟天真小声嘀咕道,见自己大哥脸上起了变化,赶忙告罪。
他的这番说辞,苍生已不知听了多少遍,叹了口气后,目光深深的盯着他。“我与你说过多少次,勿要同帝钺王过多结交。你仍是不听!”
“臭老头还与他把酒言欢过,为何我就不行?”说起这事儿,孟天真的反骨又冒了起来。
苍生抿了抿唇,有些话终是没说出口。
“他是妖!”
孟天真嘴一撇,“你又想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套说辞来唬我。”
“此话难道有错?”
“妖又如何,人又如何?”孟天真不满的说道:“大哥你什么都好,就是老束着自己。要我说臭老头给你取这名字就有问题,苍生苍生,心存苍生。这苍生大地的事儿与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人活着不就该为了自己吗?!”
“闭嘴!”苍生冷目一厉,“真是与那些异族待久了,越渐没有章法了!”
孟天真心里也是来气,但对上自己大哥就忍不住犯怵。他嘴巴抿了又抿,半晌又赌气似的开口:“凤三的事暂且不提,就说我老大……她又是哪里犯了你忌讳?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先前在内院,你分明是故意无视她的存在。”
苍生眉头一皱,脑中浮现起金色面具后的那双眼睛,那个女人……
“她……”
话语还未脱口,桃林外的轻钟就响起,侍童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殿下,颜长老在山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