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方水患治理得如此之好,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原来是为了刚有起色的南方水患。
陆云汐微一低头,又听张尚书道:“如此还如何为奕王拖延时间?”
听到这一句,陆云汐一个机灵,身形靠前,竖耳倾听。
“张大人,你先别急,奕王自有对策,对祖甪手中的三万兵马他早就抱了势在必得之心,一点小差池还碍不了全局。”安国公沉下声音,话语安慰但陆云汐听出了一丝急躁。
“话虽如此,可国公爷咱的动作不一定能瞒住未央宫那位,那位与咱娘娘向来水火不容,她若有心得知并在陛下身边吹吹枕边风,我们不就得不偿失了。”张尚书又道,很明显他比国公急切得多。
“胡说什么!三皇子刚回来她又怎会关注我们的动向?别杞人忧天了。”安国公一吼,那与伶人妓女混多了所沾染的市井之气尽显无疑,“现下当务之急是去给祖甪打个照面,这是奕王第一次招兵买马,插手兵权,万不能大意,否则荆州你怎么失的都不知道。”
“国公说得有理,不过水患渐好也不是个办法呀。”张尚书许是在官场瞻前顾后惯了,想得远比安国公多。
“要什么办法,想让南方水患好不了还不简单。”安国公突然冷笑道,“你忘了泓乐二十年那场水患,祸及京都?”
“什么?”张尚书似乎还没明白过来。
“水患水患,没有水哪来的患,而没有米这患可不就……”
“国公的意思是?”张尚书不可扼制的害怕。
“扣下米粮,制造民暴!”安国公的声音振入陆云汐耳中,她拍了下耳朵,似要把脏东西抖出来。
那八字落后,书房寂静了一会,只余三人的呼吸声。陆云汐也不急,反正听来听去也就那么回事,若不是恐被人发现她早走人了。
至于不明来历的深秋水患,她没心思去管。
“此事事关重大,下官还需与门客商讨。”张尚书拱手示意告辞。
安国公略一点头。
不过须臾,二人走远。
陆云汐打打衣衫,推门出来,她望着戏散后的茶凉只觉好笑。
亏他们想得出来,上辈子那所谓的民乱她到死都没有看见,既是有人帮她解决,她正好乐得清闲。
陆云汐看完好戏,打道回府,顺便还牵走了一卷书。
再次回到藏书房时已空无一人,原本倒塌的书架也恢复如常,脚下的山水画孤零零的散落在地上,似是某人给的警告。
陆云汐一眼都懒得施舍,径直跨过,待走到门口时她像楚铭一般回头,动作如出一辙。
目光所及是她留在墙上的小小月牙印。
陆云汐勾了勾唇,抱着书大步离去。
陆云汐走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有人走人藏书房,一蓝一白。
蓝衣男子瞧着墙壁上的小月牙,戏谑道:“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我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命人重刷了整面墙,未想还是被发现了。”
白衣男子扇了扇月牙银旁的灰尘,冷冷问:“你怎知那是个女子?”
“男人的指甲印可没那么小巧玲珑。”蓝衣男子玩味的笑伴随着白衣男子的冷声逐渐落了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去会会那人,即使她找不到去你府的路,但也一定到过安老贼的书房了。”
“你知道是谁?”蓝衣男子眯了眯眼。
白衣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吐出二字:“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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