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言至怔怔地看着贺洲,夕阳留下的色彩映在他的瞳孔中,看起来明亮而又水润。他睫毛微颤了一下,然后就闭上眼睛,再度吻上了贺洲。
夕阳带着最后一抹身影缓缓沉入海面,风也吹乱了天边染了色的云。
虹明岛的海滩上。
少年俯身和轮椅上的男人接吻。
看起来,像是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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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和贺洲在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才回了病房。
他们离开时,邱言至锁上了房门,并且和那些保镖说过让他们别进来打扰。
因此并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离开过这里。
这间病房极大,房间里有两张床。
邱言至像往常一样去铺另一张床的被子,铺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转过了头,看着贺洲,眨了眨眼睛:“贺洲,我今天想和你睡。”
贺洲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被子掀开了一角。
邱言至就飞快地把自己的被子扔下,钻到了贺洲的被窝里。
他避开了贺洲的右腿,小心翼翼地躺在了贺洲的左侧。
即使这张病床比一般的单人病床要大得多,但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起,总归还是小了些。
以至于两个人不得不贴地极近,贺洲的温度穿透薄薄的病号服传到自己身上,邱言至莫名觉得有些燥热。
他仰头看向贺洲,却发现贺洲正静静地盯着自己看。
贺洲漆黑的瞳孔在黑夜中仿佛有暗光流淌,邱言至觉得自己怕是被贺洲的美色迷了魂,失了智,凑过去便亲了亲贺洲。
贺洲环住邱言至的腰,一寸一寸地加深了这个吻。
昏暗的环境似乎极易引起人的燥热,等两人松开时,空气中都充斥了暧昧的喘息与心跳。
贺洲喉结动了一下,然后便伸出手把邱言至的头按到了自己怀里,声音嘶哑地过分。
“……邱言至,睡觉。”
邱言至闭上眼睛把发烫的脸贴到贺洲的胸口,并暗骂了自己一声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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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明星稀。
抬头望去是明月朗朗,低头看去是人间星河。
这个世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繁华的呢?
大黄躺在医院的楼顶上,看着灿烂的霓虹灯和奔流不息的车辆,在心里默默地想。
就在这时,它又感受到了熟悉的电波。
似乎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像是特意地在给他传达什么信号。
大黄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是实体操纵装置。
是那个人在叫他。
大黄顺着电波飞了过去,最终停留在了一座废弃大楼的楼顶。
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看见大黄过来了,他伸出手,打开了手中的微型屏蔽器,停止了实体操纵装置的电波传播。
和上次见面一样,这个男人依旧把自己浑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身上罩着一个宽大的袍子,让人看不出他的身材,他头上带着斗篷,脸上甚至还夸张地戴着面具。
似乎是怕极了让别人认出他的脸。
那个人抬头看向大黄,声音在金属面具的隔离下都失了声,他磨着牙,语气阴森:“邱言至到底还有多少钱?能用多少次卡牌?”
大黄沉默了一下,说:“很多。”
男人有些气急败坏地踢了一下旁边的废弃铁丝堆,愤声道:“你上次明明告诉我说他的钱快用完了。”
大黄:“我也是刚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账户的,不过我上次告诉你的是他的钱不多,并没有说快用完……你绑架他母亲这件事,还是太莽撞了。”
“因为我的时间……”
大黄皱了皱眉:“什么?”
男人:“没什么。”
大黄沉默了一下,忽然又问道:“你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守护这里吗?”
“当然。”男人说,“我和邱言至不一样,我爱这里。”
大黄抿了抿嘴巴,然后说:“邱言至也很爱这里,至少、至少他是在乎贺洲和他的父母朋友的,就算是为了他们,邱言至出去之后也不会暴露这个世界……”
男人眯起眼睛:“你在动摇?”
见大黄没说话,男人冷笑了一声,说:“大黄,你别忘了,我是因为谁才被困在这里的。三年前就是因为你的失误,我才出了车祸,我才被困到了这里。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慌张吗?我疯狂地想出去,疯狂地想离开这里,可是我却怎么都出不去,我喊你,我满世界地在找你,可是你也不在,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有多害怕吗?!”
“三年前这里的NPC没有几个是觉醒的,有些NPC简直就是木头,就是幽灵,是我,是我的存在,才慢慢的改变了他们,让他们变得和真人一般无二的,现在我终于和他们有了感情,与整个世界有了感情。可是,你却要帮助另一个玩家来破坏我重新所拥有的一切吗?!”
男人顿了一下,沉声道:“大黄,你是我曾经最信任的智能辅助机器人,你不能背叛我两次。”
大黄垂着头站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我、我没想背叛您。”
“乖孩子。”
男人声音温和了下来,他蹲下去,摸了摸大黄的头,说:“让我们一起来守护这个我们热爱的世界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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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贺洲伤了腿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
陆陆续续有人来看望贺洲。
不过贺洲的病房里外黑压压地一共站了10个保镖,只要有人进来就盯着他们瞧,整得气氛都奇怪压抑。
除了沈星纬这种朋友,那些本身便是为了来搞好人际关系过来的商业伙伴们看到这状况,也呆不下去,基本上慰问一下就又消失离去了。
但就这,来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到最后连孟齐康都从国外飞过来了。
按照时间线而言,孟齐康明明下个月才会回国!
这里NPC的灵活性还真他妈高!
邱言至恨地磨牙。
孟齐康看着贺洲的腿,面色有些苍白,他嘴唇颤了颤:“……从你上周没再和我发邮件开始,我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的,对不起,这么晚我才回来……”
孟齐康说着就要伸手去握贺洲的手。
喂!那是我男人的手!
邱
言至转头就拿了个苹果塞到贺洲手里。
孟齐康这动作戛然而止,像是才看到了邱言至似的,他转头问道:“……这位是?”
邱言至朝着孟齐康皮笑肉不笑:“我是邱言至。”
“你是……钟老师的儿子?”孟齐康温柔地笑了笑,说,“好久没见了,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是我未婚夫。”贺洲说。
孟齐康有点意外:“你要结婚了?”
贺洲点头。
孟齐康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那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也希望贺氏集团和邱氏集团能继续蓬勃发展。”
……这意思是指他俩是商业联姻。
邱言至有点儿生气。
他正准备开口说什么,贺洲就伸出左手与邱言至十指相扣。
贺洲朝着孟齐康笑了笑,说:“谢谢。”
孟齐康愣了一下。
贺洲笑得太坦然了,就像是真的在接受别人的恭喜一样。
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眼里没有任何不甘,埋怨,愤恨……和爱恋。
比起贺洲故意在自己面前和别人亲密。
他这样坦然自在的笑,更让孟齐康感到不安。
……贺洲一点都不在乎他了。
当孟齐康知道贺洲的腿是因为邱言至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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