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定睛,韶黎殷目瞪口呆,单北瑞也有些明显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戏剧性的一幕,刹那间,彻底颠覆了两人所有的感官,更在韶黎殷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小巷里,因为没想到会是这样,温郦心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本能地反抗着,试图起身,她也是无比恼火:
“你干什么?别太过分了!别以为贴上韶黎殷,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真惹火我,信不信,把你丢到太平洋去喂鱼?”
穿着裙子,又蹲坐的姿态,几次,温郦心都使不上力就被人推了回来,听着她的叫骂,她都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被抛弃、该发飙的不是她吗?
她只觉得自己傻了,跟她有什么可聊的?还跑这么个犄角旮旯?
“你听不懂人话?还是忘记吃药了!喜欢男人,你就拿去!我温郦心要男人,勾勾手,就一堆!别TM二百五的跟我乱发神经?我跟你没有利益冲突,OK?”
起身,温郦心还有种对牛弹琴的错觉,只觉得,晦气死了。
看她乌眼鸡似的,瞪得眼珠子都要调出来的节奏,不明所以,温郦心一边弯身去捡包包,一边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见刚买的裙子被弄得脏兮兮的,不免也有些闹心:
“还有,以后,你最好离我远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别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我要是真找几个人弄残你,你觉得韶黎殷是情种、还是傻子,会倾家荡产为一个舞女…讨公道吗?”
斜睨着她,温郦心冷笑了两声:她以为自己是金山银矿啊,还是再世陈圆圆,丢不得?
灵光一闪,拍着包包的手一顿,她的目光也停到了脸色铁青、满是怒意的舒静身上:
该不会是真被甩了,所以莫名其妙地找她发脾气,上来就推她、夺她的玫瑰撒气吧!这么快?就卸任了?
想想,也挺可怜的!
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思,温郦心没再说什么,背着包侧转了身躯,脚下刚一动,又一道尖酸的嗓音响了起来:
“温郦心!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会比我好多少吗?如果不姓温,不是king集团的千金,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男人会围着你、哈着你,受着你的怪脾气,做牛做马?你肯定连我都不如!”
叫嚣着,舒静整张脸盘都写满了妒忌的扭曲。
微微回身,温郦心冷冷地看了激动异常的她两秒,转而却是气死人不偿命,很平静的道;
“那真是不好意思!谁让我命好?我会投胎,偏偏就姓温,还有个有钱的老爹呢?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这辈子多积德,下辈子也许你也能投胎个富贵人家!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再来惹我!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信不信我会让我那个有钱的老爹直接把你丢进海里喂王八?奥,对了,你还不是韶家少奶奶、还没见过未来婆婆吧?别这么快就把伪装卸了,小尾巴露出来,小心最后,自己什么都不是!我韶伯母可是出自书香门第,要求,相当地——高!”
阴阳怪气地说完,温郦心直接回身,准备离去:哼,想激怒我,先气死你!
她刚一动,一股风疾驰而过,猛地,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到了一边,肩上的小包也被人撞扯下,扔到了一边,抬眸,便见舒静已经怒气腾腾地越过了她:
“我们走着瞧!别高兴的太早,有你哭的时候!”
怒吼一声,舒静转身,先大步离去。
站直身子,看着又被扔到地上的包包,温郦心也一阵无语:晕,这是踩了哪门子的狗屎了?
一直目送温郦心缓步走出,上了出租,车内,两人还是一片愕然。
回眸,单北瑞也是颇为震惊:“殷哥?”
这样陡变的画风,他也是第一次见!若不是亲眼所见,认识温郦心的人,大约都不会相信。因为她是天生的公主,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很难想象,她会被忍受别人的欺负!
回神,韶黎殷的眉头都拧成山了:“走吧!”
回到家,吧台边,灌了几杯酒,脑海中画面连篇闪现,韶黎殷的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小巷里的一幕,是他们无意间撞到的,他丝毫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虽然没听到两人说什么,但温郦心的修养一直都在,从始至终,他只看到舒静在对她推搪、指指点点,开始的时候将她推倒在地谩骂,甚至离开的时候还故意去撞她!
若不是亲眼看到了,打死他,他可能都不会相信。
这是第一次,韶黎殷认真的反思,心情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眼中说话都小心翼翼、明显没有底气的可怜女人,背后却居然像个泼妇一般?而他眼中的小母老虎,居然也有这样柔弱可怜、需要保护的一面?
这一刻,韶黎殷才惊觉,一直以来,自己只顾着抵触她、讨厌她,却从来没有试着真正的了解过她!
而今想来,他真得不知道,她每次撒泼的背后,是不是其实也有过这样暗地里、很多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受到欺负的苦衷?如果她只是反击,这样的自我保护,根本一点都不过分!
每次,他总觉得她在仗势欺人,却从未想过,背后,是不是另有隐情?
如果,人前,她都得理不饶人,人后,她怎么会平白地任人欺负?
思来想去,他只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她忍无可忍了!或者,她被触到了某个很重要的底线;再或者,她是被人设计激怒的!
而今想来,韶黎殷突然发现:每次,好像都不是她主动招惹别人!也不会任性地随便看谁不顺眼就去欺负。
她剪漂亮小女孩的头发,也是因为那些小女孩送东西给他吃;她骂那些女人,更多的都是那些女人当着她的面明里暗里给他各种挑逗的暗示…或多或少,他也知道这一切是跟他有关!
但这一刻想来,韶黎殷才明白:她去反击,她捍卫的是她自己的领土,她们若不主动招惹,她也没有随意任性。
如果无人的暗巷,她都能忍一口气;人多的地方,她又怎么会丧失风度、坏自己的名声?
灌了两杯酒,韶黎殷的心有些隐隐的颤抖:刚刚,被欺负成那般?她也只是自卫的反击,没有主动的攻击?
如果她真得受不得气,怎么会容得一个宵小的女人这么欺负她?没人的地方,她居然没有殊死拼杀?她的性子,不像是怕事的!除非,她不想动手!
还有舒静,居然敢对她动手,应该是有恃无恐?他即便宠她,也不至于给她这样的胆量吧!
除非,她们有过的交锋,她知道她是软柿子,才敢这么捏!
砸下酒杯,韶黎殷突然间无比的烦躁:以为是个母老虎,原来却是纸老虎?她是有多委屈?
拿起手机,他拨打了舒静的电话:
“嗯,今天结束的早!一会儿,过去看你!”
扣了手机,韶黎殷拿起了一边的车钥匙,很快就抵达了舒静的小区,楼下路过一间超市,见门口的特价宣传牌上放的是榴莲,不自觉地,他的步子就停了下来,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无比娇俏的一幕:
‘我就想吃榴莲,臭死你,臭死你…’
鬼使神差地,韶黎殷进去,就拎了一个大个的榴莲出来,转而才去了舒静的住所。
进门,见她脸色有些不太好,手臂上还明显擦伤了,韶黎殷脑海猛地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没记错的话,一直都是她在打人、踹人、连墙都没沾一下,别说地了,怎么还弄这么明显的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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