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而再无蛮族之实了。
秦风手段之恶毒,可谓到了极点。但偏生他的这种方法,就眼前的情形上来看,却又是甜得让人发晕。
包裹着糖衣的毒药,总是能迷惑绝大部分的人。
就算是自己,又何尝能够拒绝呢?本来团结的蛮族已经被分化,自己的坚持又还有什么意义?
“慕族老大人?”秦风笑咪咪地看着他,一脸的云淡风清,那是大局在握的从容。
慕容冲抬起了头,看着大帐中间的那些蛮人安置图:“陛下,我想请问,各族都在一个地点定居,可我慕容一族,怎么被分到了三个地方,而且相互之是基本上就是天南地北,相隔千里呢?”
秦风呵呵笑着:“没办法,慕容老大人,慕容一族,人太多了啊,那个郡一时之间也容纳不下如此多的人啊!所以只能分开安置了,但慕容老大人请看,给你们安排的,也都是富饶丰腴之地嘛!慕容一族之中的王族,我们甚至将你们安置在了越京城附廓,距离越京城只有不到五十里,这一般的部族,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哦!”
慕容冲看着秦风的笑脸,有喷一口老血的冲动,将王族安排在这里,不是什么好心,而是为了就近监视吧。
他长叹了一口气:“陛下,慕容一族的士兵能获得减刑吗?”
“不能!”秦风这一次也回答得很爽快,“个中原因,想必慕容老大人也很清楚。其它各族士兵都能获得减刑,但慕容一族不行。当然,我们也不会对他们加刑甚至恶意对待,他们在服刑期间,也不会被苛待,这是我们释放的最大善意了。”
慕容冲双手微微颤抖。
“慕容老大人,或者你还在想着慕容宏没有被捉拿归案,心中还抱有一些幻想,但朕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慕容宏授首之日已经不远了,如今他已经被我们的军队发现了踪迹,不要以为大山就是你们的家,我们大明之中,也不乏极擅长山中作战的将领,而且他经历过的险恶处境,也远非慕容宏能比的。”
“那个吴岭?”
“不错,想必他的经历,慕容老大人也有所耳闻吧,在他的缉捕之下,穷途末路的慕容宏还能坚持多久呢?慕容老大人,为慕容一族着想,你应当早下决断。时间拖得越长,对你们可就越不利,当所有其它的各部族都搬到了给他们指定的地点之后,我们的耐心也会被慢慢地消磨掉的。还是早前那句话,朕忙得很,不可能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
慕容冲神色颓然,软瘫在椅子上:“搬,我们搬。”
“好,慕容老大人果然是深明大义的人物。”秦风微笑着道。
从第二起,一批批的蛮族人在军队的护送之下,踏上了他们前往新的定居点的路途,除了往大山之中的那一条路,每一个方向之上都赶路的蛮族人,王贵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到了肚子里。十天过后,合力县,已经只剩了极少数因为特殊情况没有离开的蛮人,而这些蛮人也得到了允准就地安置。
王贵与秦风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站在河堤之上,从昨日开始,老天爷突然变脸,一场暴雨不期而至,山洪暴发,无数水流汇入河流,咆哮着顺流而下,原本河滩之上的蛮人聚居地顷刻之间被一扫而空,变成了无数的垃圾顺流而下。
“陛下,幸亏您来了,不然这些蛮人还聚居在这里,只怕便是一场惨案。”看着河水打着漩地往下游冲去,王贵只觉得背上凉嗖嗖的,要是因为这场山洪暴发而将这些蛮人都淹死了,那他王贵可就真得完蛋了,别说荣华富贵,只怕连脑袋都保不住。“陛下洪福齐天,果然是上天眷顾之人,老天爷也得看您的脸色行事啊!”
秦风哼了一声:“王郡守,王将军,你还是先别拍朕的马屁了,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给你敲响了警钟,以后做事可得多想想,很多事情,不是强来硬干就能做得好的。遇事多动动脑子。”
“陛下,臣记得了。”王贵连连点头:“治理一方,比带兵打仗可难多了。”
“我看你那个堂弟王筠带兵还颇有一套,以后你可以让他在军事上多担一些担子,你把主要精力放在治理地方之上,抚远郡现在民生疲蔽,又受地理等因素困挠,发展起来的难度要远大于其它地方,这方面,你不妨向长阳郡的马向南多学学。”
“臣做完了蛮人搬迁之事后,一定去长阳郡向马大人当面讨教。”王贵连连点头。
“吴岭那里,一定要尽全力支持,早一日将慕容宏剿灭了,也就早一日去了这个大患。”秦风笑道:“这个家伙不灭,你在抚远郡也不安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