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城门军老王来说,现在秦国正在发生的变化,他自然是不知晓的,即便知晓,他也不理解这里头代表的意义,他只知道,这几年来,越京城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像他这样以前的穷蔽的老兵,家里的日子也愈来愈好过了。
老王当城门军快二十年了,先前是前越的城门军,后来前越覆灭,他们摇身一变,又成了大明的城门军。对于老王这样的大头兵来说,只不过上头换了一个主子而已。哦,对了,还换了很多很多的军官。而他们,照样当兵吃粮。
当然,吃大明的粮饷,与吃前越的粮饷,还是大大的不一样的。首先,便是他的军饷提高了,像他这样的一个伙长,管着五十个人,一个月的饷银,居然有五两银子,吃饱喝足之后净落五两银子。
最初以为五两银子的月饷,能到手个三两就算不错了,上头要吃一部分这是惯例,他一个伙五十人的饷银,基本上要被上头啃掉两到三成左右,具体啃掉多少,这就要看上头人贪得有多厉害了。但到了发饷银的时候,老王愕然发现,居然是足额发放给他们的。这倒让老王对那个脸上有道刀疤的凶狠上司异常的敬重起来。
以前,他可是对这位姓王的尉官恨得牙痒痒的,无他,就是因为这位王尉官自打上任之日起,便将他们操练得愈仙愈死。
每日当班的去当班,不当班的,便会被集合起进行各种各样的军事训练,那个王尉官也不知从哪里学来无数的花样,每天不将他们折腾得浑身没有一丝儿力气是不会放他们走的。以前,当班是苦差,而现在,休沐则是地狱,以至于所有人都争着去守城门,去街头上巡逻啊。
懒散惯了的这些城门军,就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之下慢慢地有了一支军队的模样,这也是老王慢慢发现的城门军的变化。
除了这些,这位王尉官还会或是三更半夜,或是酷热的午时,或是滴水成冰的时候,突然巡视当值的所在,一旦发生有懈怠的情况,那板子可是丝毫不留情啊,老王自己的屁股之上便挨过十大板,现在一想起来,还丝丝作痛。
他真是没有想到,军饷居然会足额发放。这王尉官,凶是凶,但不可否认,真是一个不错的上司。
与军饷一道发下来的,还有一个名册,上面罗列着他这一个伙五十人的名字,要求每个领到军饷的人在上面签字,不识字的摁手印。
老王是个很朴实的家伙,不克扣士兵的军饷,老老实实的将所有的军饷足额发放给了他的兄弟,但还有一些家伙,可就倒了血霉了。
与老王一样的不少伙长们,克扣了士兵的军饷,然后,他们就倒霉了,先是扒裤子行军法,被揍得屁股开花之后,接着便被剥了军服,撵出了军队。
人不能太贪心呐,五两银子,已经可以养家糊口了。就是靠着这几年的军饷,三十七八岁的穷兵老王终于找到了一个媳妇,虽说是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小丫头,但老王已经心满意足了,结了婚的老兵不用在时时呆在军营之中,不当值的时候,可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回家饭有得吃,烫脚有人端水,如今那个小丫头终于也喊自己爹了,女人怀里头又揣了一个,这日子,实在是美得很。
“王头,你当真要退役么?”身边,一个年轻的士兵有些不舍,老王不欺负新卒,而且还很照顾他们,在这个伙里,威望是极高的。“听说咱们城门军又要整编了,这一次是要整编进正规军,叫什么羽林军呢,隶属中央战区,咱们城门军的地位,那不就和那些野战军一样了么?”
老王嘿嘿的笑着:“我已经四十了,才当一个伙长,在军中没什么奔头了,小虎子,以后你好好干,说不定能以后能个将军什么的,我还能沾你的光呢!”
“我以后一定能当上将军的。”被称做小虎子的年轻士卒有些腼腆,但却坚定不移的道,这话,让周围的士卒都大笑了起来。
“我信,我信!”老王也笑着道。
“王头,找到下家了吗?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又不会种田,也不会变的营生,你这一辈子都在当兵,退役后,干什么啊?”一个比老王年轻一些的老兵问道。
“我已经打听好了,现在像咱们这样从部队退役下去的人很受欢迎,主要是给商队当护卫。”老王笑着道:“如果是从野战军退下来的,能拿到二十两银子一个月,像我这样的,没打过什么仗,但辑过盗的,而且还是个小军官的,也能拿到十两银子。前几天我休沐的时候,找了几个商队,已经跟人谈妥了,这边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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