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这一次,大儿子的动作有些越界了,想尽一切办法,减弱了宁则远出海的实力,他这是要打算在海上灭了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吗?
宁知文的脸色阴晴不定。
“大管事!”他低声呼唤道。
大管事立刻便出现在静室的门口,一步跨进门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拿我的贴子,去请泉州城内的各大家,随我一齐去码头迎接昭华公主鸾驾。”他吩咐道。
“是,老爷。”
泉州港码头,巨大的太平舰已经进港,成太平舰的对比之下,原本停靠在港口的那些船只,立刻便成了小不点。此时的太平舰已经毫不掩饰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蒙在霹雳火和弩机之上的毡布已经尽数扯去,露出了他们狰狞的面目,八台霹雳火,数十台弩机,让所有懂行的人,都有些心中发慌。而泉州,自来就不缺懂行的水战之士。
看着太平舰巨大的舰身,船体之上恐怖的武器,以及甲板之上雄壮的武士,不少人在心中暗自咂摸,这样的一艘战舰,除非宁老爷把家里压箱底的东西搬出来,否则泉州水师,那就要被碾压啊!
哪怕泉州水师的船多,但一百艘小舢板加在一起,能威胁到一艘巨大的战舰吗?
太平舰静静地停在港口里,桅杆之上,高挂着大明的日月旗和楚国的火凤旗,虽然下了锚,但却没有跳板来,舰上的武士们像雕塑一般,已经这样默默地站了许久,却仍然没有哪怕一个人动弹一下,整个港口除了海浪拍击堤岸的声音,鸦雀无声。
太平舰,给予了他们太多的压力。
周立顶盔带甲,扶刀立于船头,一只独眼熠熠生辉,一朝发达,锦衣还乡,现在的他,就非常的的有这种感觉,多年以前,他灰溜溜的被赶出了泉州水师,失去了所有的官职和爵位,龟缩在泉州的一个小渔村惶惶度日,后来因为不得已投靠了宁大老爷,但在宁氏,自己的宁位不过是一个狗腿子,一个高级打手而已。不得不说,两年多,现在应当说三年以前了,自己的离开,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负责一个国家的水师和以前在宁氏的地位,那有一点可比性。更何况,自己投靠的君主,是一个志在四海的有天空一样胸襟的明主,这样的人,才值得自己的一生去为之效力。
远处传来马蹄的震动声,周立微微一笑,泉州府的动作还是挺快的,很快,他的眼帘之中便出现了一队骑兵,在骑兵的身后,跟着的是黑压压的步卒队伍,能在大年初一这个时间,这么快的便集结好部队赶到港口,这说明大楚的军队,还是有相当的战斗力的。
士兵们冲进了港口,在军官的指挥之下,列队,布防,短短的时间之内,便完成了港口的掌控,将不相干的人等,一律隔绝了开来。
刚刚把这些做完,更多的马车,便出现在了周立的视野之中。率先赶到的马车上搬下了一卷卷的红毯,从远处一直铺到了太平舰之下。后到的马车停在红毯的边缘,从上面走下来一个个的身着官服的泉州官员们,而更后方,居住在泉州的豪绅权贵们也走下马车,依次而列。
泉州,果然是一个效率很高的城市啊!周立在心中感慨道,过去是这样,几年过去了,现在还是这样。深悉这里内情的周立可是很清楚,能有这一切,不是因为官府有多厉害,而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宁氏家族。
“臣,泉州郡守胡逸才,率郡府官员求见昭华公主殿下!”胡逸才规规纪纪的跪在红毯之上,向太平舰行之于大礼。他只称呼闵若兮在大楚的封号昭华公主,当然是因为这一次闵若兮回楚,大楚中枢可是没有收到对方国书的,当然不能称呼对方为皇后娘娘。
片刻之后,一个有些阴冷的嗓间在船上响起:“公主殿下宣泉州郡守胡逸才晋见。”
随着这个话音落地,隆隆之声响起,巨大的跳板从船上放了下来。
胡逸才起身,整了整衣冠,回头看了一眼稍远处的宁知文,迈步走向太平舰。
宁知文是事实上的泉州老大,但在这样的场合,他也只能与泉州其它的绅贵一样呆得远远的,逾起官府,暗中做一做是可以的,但在公开场合冒出头来,那就是不智了。特别是在皇家人面前表现出这一点,就更是找死。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却不能说,可以悄悄地做,但却不能放在桌上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会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