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是惊喜交集的表情,“火凤军,是火凤军,我们自己的军队。”
陈度脑袋嗡的一声,一时之间,脑子里完全成了一片空白,但人却是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了回来,站到了庞军的身边,放眼看去。
视野之中,无穷无尽的骑兵正在向这里涌来,但此时,他感到的却不是恐惧,而是欢喜,大楚的旗帜,凤旗高高飞扬,火红的战旗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那是火凤军。
“难怪我派出去的斥候没有回来。”庞军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碰到了自己的军队。想到这里,庞军又有些哭笑不得,终归只是一些散兵游勇,如果是在东部边军里头,就算是这种情况,斥候难道不应该马上归队将情报向上官禀报吗?
怕是这些斥候看见了火凤军,欢喜的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还真是混蛋!庞军在心里骂道。
城墙之上,一片欢腾之声,看到火凤军的旗帜,所有人都知道,玉泉郡安全了。火凤军在大楚,可是比东部边军还要强悍的存在。
陈度的眼眶子热辣辣的,如果不是强自忍着,只怕眼泪都要下来了。自己的坚持,终于还是得到了回报。
火凤军回来了!
当然,他们不是历经艰险杀出来的,因为这一路过来,他们就没有碰到齐国军队。在他们回程的路线之上,齐国军队似乎有默契一般,几乎都是主动地为他们让开了道路,便连斥候之间的拼杀,也没有发生过,因为齐军斥候一看到楚军斥候,立马就打马远奔。
其实火凤军选择的这一条线路,是相当危险的,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前后左右,都是敌人。在普通将领的眼中,这自然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计划,但在像罗虎这样的高级将领眼中,自然知道,造成这个问题的原因,不是军事上的,而是政治之上的。
皇帝对程务本的猜忌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之上,宁可冒着危险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愿意安全的走到程务本的陷阱之中。
是的,陷阱,皇帝就是这样认为的。
可这一路之上太过于奇怪了,罗虎百思不得其解,齐人,根本就不与他们作什么纠缠,甚至于,他们军队还没有到,前方的齐军便已经自己挪开了道。
要说齐人怕了火凤军吗,也不尽然,罗虎可是清楚,此刻在火凤军的主力部队后头,便吊着一支齐人的骑兵,大约在万骑左右,可他们的行动,倒不像是要与火凤军决战,倒仿佛是押送一般。似乎要目送着这支军队离开东部六郡。
这种感觉让罗虎很不舒服,也觉得很羞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天,我们是会杀回来的。火凤军的将领们都是极其骄傲的,但这个羞辱,他们现在却不得不忍受。
这种局面,楚军的高级将领们在奇怪之余,最后都将原因归结到了安如海在齐国境风的大肆破坏,齐国极有可能已经忍受不了安如海的这种打法了,因此只能先集中兵力将安如海灭掉,这使得他们无法聚集起主力部队围歼火凤军。
毕竟火凤军的强悍,也不是一般楚军可比拟的。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火凤军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对安如海的尊敬却是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相对应的,他们对于程务本,现在却是出离的愤怒了。
都是国家重臣,但安如海与程务本的选择,却是截然两样的。
至少,罗虎他们这些将领们都是这样想的。在他们心中,程务本离逆贼的程度,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火凤军不是东部边军,东部边军将程务本视为神明一样的存在,但火凤军却一直都是天子亲军,对于程务本这样一个被称为楚国铁壁的家伙,自然是不服气的。
楚国铁壁,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那叫乌龟壳。这倒是火凤军将领们对于程务本一向的观感。
东部六郡没有了。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罗虎原本以为,玉泉郡肯定也没有了。但眼下,高高矗立在自己面前的玉泉郡却仍然飘扬着大楚的旗帜,这让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一路行来,火凤军虽然没有打过什么仗,但后勤辎重什么的,已经是啥都没有了。他们急需补充粮食,军械,玉泉还在,那就什么都有了。
看起来,玉泉的军容还算整齐,这个郡守不但忠于职守,还是一个能力相当出色的人物啊!罗虎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便看见玉泉郡城的大门洞开,十数人从内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