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的一个叉口,几名匠人站在哪里,看到马车驶来,便伸手狠狠地将一根铁杆子从一侧转到了另一侧,然后退到一边,紧接着,这十几截车厢在马儿的拖拉之下,便自然而然地行驶到了车站里另一条轨道之上,与此同时,在另一则,另外数截车厢也在马儿的拖拉之下行驶过来,同样的操作,这一列轨道车,便平平稳稳地停在了秦风等人的面前。
“好得很,设计果然是巧夺天工。”秦风脸上露出欢容,“大治,如果这轨道车满载,需要多少挽马拖拉?”
“陛下,这些轨道车的车厢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能够随意的增减数量,一般来说,最多可以挂到十二节左右的车厢,再多的话,安全上就会出现问题,为了确保安全,所以每一次出行,最多不超过十切。”方大治道。“而使用挽马的数量,就要看载的什么货了,货物愈重,则需要的挽马就更多一些,在实验期间,我们曾用他来运过一次粮食,这批粮食本来是要运到昭关去的,这一段路程我们便采用了轨道车运输,十二节车厢满载,一共是二十万斤,也不过是用了十匹挽马。”
“妙极!”秦风听到这里,已是大喜过望,“速度如何?”
“陛下,以前采用马车运输,从沙阳郡到丰县,虽然只有百余里,但马车却需要足足两天的行程,而且一路之上还颇有损耗,但采用轨道车运输,十匹挽马,十节车厢,不过用了两个时辰,早上出发,中午时分,便已经到了丰县车站,与以前的效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方大治双眼闪闪发亮。
秦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轨道车修建成功,其中蕴含的战略军事价值,可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假如能修建一条直通昭关的轨道车,一旦与齐国发生战事,大明便能将大军源源不绝的沿着这条轨道车运往昭关,按照这个运行速度,数天之内,便可以在昭关集结起一支十数万人的大军。
同理,如果这种轨道车遍及大明各地,那不管那里有事,朝廷都可以朝发夕至。
他握紧了拳头,盯着下方的轨道线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以往朝廷对于一些边远地区,掌控不力,鞭长莫及,无非就是交通不便,信息不通,但有了轨道车,一切就不在话下了,整个大明,直如在方寸之间,尽皆能够落入朝廷的掌控,不复以往的那种山高皇帝远的情况了。
“修路的资金如何?”他再一次问道,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想要在全国铺开这种轨道车的建设,那就得砸钱,可不是每一个地方,都像沙阳郡和太平郡这样有钱的。
“陛下,耿精明搞出的这个股份制倒是一个好东西。”方大治笑道:“修这条百余里的沙丰线,到现在为止,耗费已超过了百万两银子,如果算是后期的收尾工作,恐怕一百五十万两才能打底。”
看到秦风的眉头皱到了一起,方大治赶紧道:“不过沙阳郡和太平郡两郡一共只出了五十万两银子,剩下的,都是沙丰线铁路运营司负责筹集的。”
“就是那些商绅们了!”秦风道。
“是的,轨道线建成之后,运营权便交给了运营司,一共是五十年的运营权,当然,如果因为军事,赈灾等重大事项,则朝廷会无偿征用。”
“他们能赚钱?”秦风问了一句。
方大治一笑,“陛下,初始之时,大家其实心里都没底儿,积极参予这件事,其实也是出于对陛下的仰慕,愿意为陛下效力,所以大家踊跃拿钱,倒还真没有想过赚钱。”
秦风听了不由呵呵一笑。沙阳郡的豪绅们,从太平军伊始,便一路跟着秦风的大军四处出击,秦风大获且胜,他们也是赚得盆满钵满,到了现在,恐怕他们也有些恐惧了,赚得太多,生怕自己找他们的麻烦,薅他们的羊毛,以往历朝历代,朝廷一旦没钱花了,总是会拿一些商人作伐,找个借口便抄家灭族,将商人们的家产,一股脑儿的都弄过去。自己搞这个轨道车,他们拼命投钱,无非也是一种表达恭顺的意思。这是拿钱消灾了。
“可是轨道车建成以后,一看这个效率,所有参与的人可都是大喜过望了,恐怕这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而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了,前几天,便有人找到了臣,说能不能将这种轨道线修到各县去,他们自己掏钱,仿沙丰线的例,也只要五十年的经营权,兹事体大,臣也不敢作主,正准备具折上奏呢!”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秦风道。总体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如果每个县都能通上轨道车,那对于货物的流通,人员的流动,都是极好的事情,而且还不用国家掏钱。
过一段时间,可以让大明其它郡治的官员们都来这里参观参观,让他们感受一些轨道车的威力,最好能在全国都推动起来,但这是一件大事,涉及的银钱数以亿计,朝廷必须有一个总体的章程才好推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