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清营一个哨五百人驻守。”
“五百人?”钟镇先是一楞,接着便是哑然失笑,这一段时间,双方的斥候往来剿杀,前军大本营一直没有摸透在秀水河大桥究竟有多少人马驻扎,所以这才有了自己率一万重兵前来攻打的事情。毕竟如果夺得了大桥,那么大军通过秀水河便有了一条捷径,原本以为这样的重要之地,明军肯定有重兵驻守,现在,居然只有五百人。
这点人马,给自己塞压缝也不够,轻轻一击,皆成齑粉矣。他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都说明军悍勇,百战不殆,只怕是言过其实了。对方的将领,看起来并不知兵啊,他们压根就没有重视秀水桥的意思。
“传令骑兵,冲上去,给我淹了他们。”钟镇下令道。原本以为的苦战不会有了,不过是一场手拿把攥的胜利,今天,可以过河去扎营。
秀水河大桥之上,昌永岗微微色变,骑兵与密集的步兵队可不一样,俗话说骑兵上万,遮天蔽日,距离拉得较开的骑兵冲锋,哪怕只有千骑,也遮盖了他目力所及的范围。千骑踏地,隆隆之声犹如雷霆,震得秀水河大桥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张喻却是脸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昌先生,您别看他们气势汹汹,但越到我们跟前,他们的阵形就会起向内收拢了,因为我们外面的展开空间就这么大,他们一旦队形密集起来,嘿嘿,那就要有好戏看了。”
马蹄声中,张喻几乎是吼着在喊:“昌先生,对方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正好,我们借机咬他们一块肉下来,哈哈,扮猪吃老虎,我最喜欢了。”
看着张喻轻松的表情,昌永岗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心中同时又还有些羞愧,自己武道修为虽高,但着实是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呢,眼前空上小校尉,比自己镇定多了。
奔跑之中的秦骑,不时有人马失前蹄,一个倒栽葱栽下马来,这样的冲锋当中,跌下马来的下场如何,自然不言而喻。
看到对方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落马,昌永岗不由得有些惊奇。
“先生,一点小把戏,前面那些开阔地上,我们挖了一点小坑,上面作了一点小小的伪装,如果是步兵上来进攻,屁作用也不起,但如果是骑兵嘛,嘿,一蹄子下去踩空,那就又好戏看。本来只是顺手为之,也没做多少,不想还能有所斩获,舒坦!”张喻兴高采烈地大笑:“敌人是我二十倍又如何,昌先生,却看我这五百人马,如何在大敌环伺之下,做一个响当当嚼不烂煮不透的铁豌豆。”
张喻斗志昂扬,昌永岗也不由得激起好胜之心,一拍手掌,大笑道:“好,那我便在张校尉麾下做一小兵,随叫随到。”
张喻大声道:“小事不敢劳烦先生,但如敌人有高手出动,便全靠先生了,我们这些人,打群架可以,单挑就不咋的了。强弩。”
随着张喻一声吼,数张强弩立时便从墙后昂起了狰狞的头部。
“射!”
两米长的全金属弩箭伴随着呜呜的咆哮之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光芒,越过了前方的数道屏障,一头扎进了阵形逐渐收拢的骑兵冲锋阵容之中。
射击的士卒们压根就不看效果如何,一名士兵立即从地上再拿起一根弩箭,放到箭槽里,另外两个士兵一左一右,配合着转动摇柄,看两人股着腮帮子的模样,便知道这摇柄着实沉重。昌永岗只扫了一眼,便明白如果不是如此,那强弩射出去,如何有如此威力?刚刚他可是看到了,数枚强弩在密集的冲锋阵容之中,开出了两个血胡同,最前面挨上这弩箭的,无论人马,皆是被洞穿而过,一名士兵甚至上身被强大的冲击力直接给截成了两半,那情形,不是一般的恐怖。
大明的强弩一改各国强弩射速慢的弱点,在第一枚弩箭射出去还没有完全坠地的时候,刚刚低垂下去的强弩便又抬起头来,转动着机身,崩的一声响,再一次发射。这东西,你说他一次能杀多少倒不见得,但他造成的恐怖观感,却对人心有着极大的打击。没有什么能挡得住他的倾力一击。
远处观战的钟镇此时的眉头便皱得很紧,他倒不是在乎对方的弩箭一次性杀了他几个士卒,而是惊讶对方的射速。什么时候强弩的射速如此之快了?不过强弩再厉害,面对着光涌如潮的骑兵,还是不够看,等到骑兵冲到近前,一切便结束了。
他的这种感觉,到桥头两个筒子楼之上的八台弩机发射时,终于完全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