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惊肉跳,但当了多年刑名师爷的王厚,心理也是异常的强大,向前走了两步,抱拳向着对方一揖:“邹大侠,看你模样,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不明是非的歹徒,当知道这些粮食都是老百姓们的血汗,为了凑够这些粮食,我们大王庄不少人今年已经要饿肚子了,如果你拿去了,官府拿你无可奈何,可对咱们这些老百姓却有法子,要么便是再凑粮食,要么便是锒铛入狱,不管那一条,都是让老百姓倾家荡产的事情,你,忍心吗?”
“忍心?”邹明冷笑起来,“五百里国土沦陷,那里的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王先生可忍心?”
王厚渭然长叹:“我等只是平头百姓,这等国家大事,又岂能置喙,不过能明哲保身而已。”
“哈哈哈!”邹明放声长笑:“正因为我们大越太多你这样的人,所以才会落到如此境地,齐人入境,我邹某人举家抗齐,组织义军协助官兵作战,到得最后,却成了朝廷通缉的强盗,土匪,不但齐军追我,越军也视我为敌,围追堵截,邹某一家尽数蒙难,王先生可忍心?”
王厚大为震惊,齐人入侵,越军准备不足,连连溃败,不少地方都组成了义军,但这些义军最后的结局,都不大妙,这些熟悉地形的义军,给予了齐军极大的创伤,也让齐军异常痛恨,越国朝廷屈服之后,齐越两军联合,开始剿灭这些义军,王厚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叫邹明的家伙便是其中一员。
“邹大侠之遭遇我同情,但这些粮食……”
邹明怒喝:“这粮食我要定了,我的兄弟们也要活下去,活着去宰那些侵略者,活着去杀那些奸臣昏君,今日,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铁枪高举,猛然刺出,挑在一架马车的车辕之上,怒吼之中,发力上挑,装着上千斤粮食的马车给他挑得高高飞起,一袋袋的粮食跌在雪地之上。
“王厚,给你面子,是看你名声不错,我也不想乱杀无辜,你若不识相,就别怪我不客气。陆一帆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他听到我的名字便落荒而去,想来你也明白是什么原因,就凭你这几个人,想要阻拦我只是白白送死。”
看到对方出手的威势,王厚顿时张口结舌,心中一片绝望。
茅草屋中,舒畅一手撑在脑袋之上,半躺在火堆边,看着秦风从身后的包袱皮里抽出刀,“你确定你要出手吗?听起来这个邹明也蛮可怜的,而且这人能将陆一帆吓得狼狈而逃,身手可是极不错的,这样的人,仇恨齐国,对越国朝廷也是极度不满,这样的人,正好收来当小弟,有一个越国土生土长的人加入咱们的队伍,这可是会有极大的帮助的。”
秦风站了起来,“这个王厚在丰县有极高的声望,这样的人,对我们的帮助更大,舒畅,咱们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占山为王的。邹明这样的人,我们并不缺,但王厚这样的人,我们却是一个也没有。”
“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就这样放弃了有些可惜。”舒畅坐了起来。
“先将他迫退吧,然后我会去找他,雁山我也是想要的,他现在占了我想要的窝。”秦风微笑着,提着刀走了出去。
茅屋之外,王厚已经绝望,他是干了多年刑名师爷的人,识人辩人的本事自然是高人一等,一个邹明,便足以让他们这里所有的人无力抵抗,而邹明带来的这数十人,人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气,那可是见过血,杀过人的家伙,才有可能在身上聚集起这样一股煞气,而自己带着的,都不过是一些乡民罢了,虽然精壮,平素也武刀弄棒,但如何能是这些人的对手?如果反抗,只能是让庄子里多几十个坟墓罢了。
“罢了罢了,你拿去吧,邹大侠,我们都是一些良善的百姓,粮食你拿去好了,不要伤人。”王厚叹道。
“算你识相。”邹明冷笑,铁枪一顿,“弟兄们,套车,拉东西。”
“慢着!”茅草屋内传来一个声音,邹明和王厚都是愕然回头看向屋内,邹明是没有想到屋内还有人,王厚是没有想到,出声的居然是先前跟他喝酒吃肉聊了小半夜的那个年轻人。只不过现在这个年轻人与先前有些不大一样了,他的手里,多了一柄刀。
“不好意思,这位邹大侠,这些粮食我已经先看上了,你来晚一步了。”秦风拖着刀,笑嘻嘻地站在了王厚的身前。
一听这话,王厚几乎昏了过去,指着秦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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