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却也无法权倾朝野,制衡之道,皇帝还是非常精通的,新上任的兵部尚书与老资格的户部尚书,与这位刘老太爷都交情非浅,临来之时,张相也再三吩咐,他要的是沙阳郡,那么,与刘老太爷的合作便是无法回避的事情,拿掉权云却又要拉拢刘老太爷,这便是张宁给周文龙交待的任务。
可现在看起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拿眼斜睨了一眼满脸媚笑的权云,心道也不知这位郡守大人是怎么讨得了这位老太爷的欢心,竟然让老太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左相的好意的。
谁都知道,张相是主和派,现在与齐人签定的所有条约,都是张左相一手操办,刘老太爷以这种方式表达了他对张相的不满,这让周文龙有些头疼,或者只能给这位刘老太爷更大的好处,才能让他倒向张相一系。
“这村姑长得模样一般,嗓音倒是极佳。”周文龙顾左右而言他。
“嗓音还是其次,关键的是情真意切啊!”刘老太爷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杯子,怜悯地看着场中的父女两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倒得最后,忽然之间什么也没有了,家没有了,房子没有了,田地没有了,不得不沦落到当街卖唱,周大人,你进得城来,可曾看见,这沙阳郡城内内外外,逃难的人群络驿不绝,每日饿死的人可不在少数啊!是不是权郡守?”
“老太爷说得是啊,每日送往化人庄的都有数十人,大部分都是饿死的,像老太爷这样的大善人虽然设立了粥棚,可架不住逃难的人太多,哪今连官办的粥棚都难以为继了。”权云连连摇头。
周文龙看着权云,冷笑一声:“这赈灾救民,本是郡守之职,如果有人饿死,哪是郡守失职,权郡守,你可得慎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权云却是丝毫不惧,“齐人割去了五百里土地,这些地方的百姓大量逃亡,其中很多都涌入了沙阳郡,沙阳郡虽然是产粮大郡,可今年,朝廷已经多次从沙阳征调粮食,现在沙阳郡内,多座粮库已经空仓了,让本官有何办法?”
“权大人,朝廷国策,你最好不要擅议。这可是大罪!”周文龙顿时黑了脸。
权云冷笑,举杯自饮,既然张宁想拿了他这郡守之位,他自然也不用给他的狗腿子周文龙脸面,反正现在抱的是刘老太爷的大腿,只要刘老太爷不松口,自己便无虞。而刘老太爷可能松口吗,当然不会,刘老太爷松了口,投了张相,可也得罪了另外两个大佬,权云相信,刘老爷子肯定权衡过利敝,做熟不做生,与其现在才去抱张宁的大腿,还不如牢牢地将以前的大腿抱紧一些。那两位,现在与张左相在朝中可也是斗得不亦乐呼。
两位大人物相互炝口,陪坐的沙阳郡其它富豪权贵可就噤若寒蝉了,眼见着两人怒目而视,众人纷纷低下头,装作看不见。刘老太爷却是微微一笑,“周大人,这是私人宴会,是我老某人作东,在这里,什么都可以说,但出了这个门,自然是都不认帐的,这里又没有外人,权大人发发牢骚,也是情有可原的,他这个郡守,当得辛苦呢!”
当得屁的辛苦!周文龙腹绯道。“刘老太爷,有些话不是我们当说的。眼下国事是艰难了一些,但在陛下的英明指导之下,在张左相的带领之下,我相信,我们大越迟早会走出困境的,当然,这也需要像赵老太爷这样的国之精英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啊。”
刘老太爷哈哈大笑起来,“老朽已经年过七十了,隔天远离地近,周大人谬赞了,老朽现在不过是混吃等死,可当不得精英一说。”
“老太爷年纪虽然大了,但令公子可是正当壮年啊,这一次下官出使沙阳,临走之前,张相还对刘兴文将军赞不绝口呢,说大越军方,正需要刘将军这样的虎将,张左相说了,只要老太爷有意,张相便将刘将军调到越京城,就任虎贲军副统领一职。老太爷,那可是咱们大越的天子亲军呢!”周文龙不动声色地抛出了一个重重的筹码。
听到周文龙的话,权云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小儿如今正在丰县剿匪,儿大不由爹,现在他的主意大了,不见得听得进去老朽的话了。”刘老太爷微笑道:“不过张左相的好意,老朽一定会转达给他的。”
“如此甚好。张相是求贤若渴啊!”周文龙举起了酒杯,得意地看了一眼权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