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露煞气的胡建,向连二人,周曙光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慢条斯理的一拱手:“胡郡守,向大人,周某是什么地方不恭敬了,因此怠慢了二位,这么凶神恶煞地杀上门,所为何来呢?”
向连打了一个哈哈:“周家主,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多说废话,你的大限到了,嗯,应当说是你周氏一族的大限到了,你周氏数代违非作歹,荼毒百姓,今日陛下便要替天行道,向某代国正法。”
“违非作歹,荼毒百姓?”周曙光面色一端:“不知向大人可有什么真凭实据?空口白牙那可不能叫人信服?”
“真凭实据?周大人想要多少,我鬼影便能拿出来多少。莫不成周家主认为你屁股干净得很吗?”向连道。
“说得也是,这么大一个家族,总是良莠不齐,想要寻点问题出来,那简直是太容易不过了,更何况是最擅长于无中生有的鬼影呢?”周曙光点了点头,看向胡建:“胡郡守难道也不跟向大人,跟朝廷替我周氏求求情吗?你上任一年多来,周某可是恭敬有加,孝敬了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此话一出口,胡建先是脸色雪白,接着涨得通红,大声怒斥道:“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周曙光,你死到临头,居然还攀诬朝廷重臣,简直是罪无可赎。”
周曙光大笑:“胡郡守,这就想吃干抹将翻脸不认人了,这过河拆桥的功夫,你可与咱们的皇帝陛下有的一比了。你拿了我的十万两银子,转头就存进了乌氏银号,换成了一张大额通票?哈哈哈,既然你不承认收了这笔钱,那也简单,周某一句话,这张通票可就成了废纸一张。你可是一两银子也取不出来。”
胡建浑身哆嗦,指着周曙光颤声道:“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向连心中明镜一般,知道这事儿必然是真的,看着胡建狼狈的模样,心里竟然也有些爽快,不过这个时候,他却还要维护一下这位郡守,心中却是极其鄙薄其人,陛下派他来就是收拾周曙光的,他居然还敢收黑钱,不但收了黑钱,还让对方将根底摸得清清楚楚。这钱是谁的?是周曙光的吗?自然不是,那都是皇帝陛下的,你这不是在贪皇帝陛下的钱吗?等这事儿过去之后,倒是要好好的问一问他,说不得怎么也要替皇帝陛下从这个家伙手里多弄一点钱出来,十万两银子就想了事,那是想也别想了。
“胡郡守,此人自知无法幸了,此时自然是随口诬樊,何必当真呢?”向连笑着道:“周家主,你也清楚,大势如此,又何必作无谓挣扎呢?别说是胡郡守,便是亲王首辅当面,也是救不得你了。不如爽快一些,也让我们好交差。向某知道这个周氏大宅内藏玄机,私自蓄藏的死士也不少,但此时周宅之外,围了数千甲士,便是此刻大宅之内,也有上千甲士已经占据要害,周家主又何必让这些死士枉送性命呢,这可都是齐国儿郎呢!本来应当死在为国奋战的沙场之上,如果死在自己人手里,那可就真是不值了。”
周曙光叹道:“真是难为向大人此刻还说出自己人这三个字来,这几年来,周氏累计为皇帝陛下上贡了白银计五百万两,朝廷但有所命,周氏莫敢不从,一声令下,数千家丁便赶赴荆湖战区作战,死伤累累,勃州城内,几乎家家带孝,就这样,还换不回皇帝陛下的一些怜惜,现在竟然要将周氏连根拔起,就不怕唇亡齿寒吗?”
“周家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向连冷笑:“勃州是陛下的勃州,不是你周氏的勃州,周氏在勃州一呼百应,比陛下的圣旨还要管用,随意便可拉出一支数千人的精锐甲士,这还是齐国的勃州吗?这岂不是国中之国?陛下雄才大略,岂容这等情况存在?荆湖兵败,周家主倘若老老实实的听了陛下的旨意去长安,又岂会惹来今日之祸?”
“去长安?”周曙光冷笑:“那才真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陛下意欲让我成为荆湖,万州之败的替罪羊,要将我明正典刑,当我周某人不知吗?”
“逃回勃州,就能逃得过国法惩治?”向连大笑:“没了那数千甲士,就凭你周氏大宅内的那些死士吗?”
周曙光面露诡异的笑容,“向大人,没有了那数千甲士,勃州仍然是周某人的勃州,你先前有一点说对了,在勃州,我周氏一呼百应。自有唐以来,周氏扎根勃州,从不向上钻营,你以为是白呆得么?”
向连脸色微变,后退一步盯着周曙光,“周家主,此时此刻,还要虚言恫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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