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高望重的望族,大明第一任吏部尚书王厚死后也归葬故里,丰县的县令,更是王月瑶的一个本家堂兄。为了支持王月瑶的这一次行动,这位堂兄使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让丰县所有的农户都为自家的农田买上了保险,一亩田一钱银子。买了保险的农户在这一年之中,如果遭遇了天灾,比方说旱灾,涝灾,蝗灾等等,保险行会都会按照秋后的收成给予赔偿。丰县数百万亩土地,基本上都买了保险,这是保险行会第一笔大收入。
一个月前,丰县遭到了突如其来的一场冰雹的袭击,全县差不多一半以上的农田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就在政事堂的大佬们如丧考妣的时候,王月瑶却兴奋得像一只快活的小鹿,亲自去了丰县主持了赔偿事宜。这一笔赔偿,当然让保险行会大亏特亏。但却让保险行会一举打响了名头。
对于农民来说,得到了大笔的赔偿,而他们的投入不过是小小的一点银钱而已,一亩地一钱银子,不值一提。而且遭了灾的土地还可以重新补种,虽然收成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但到了秋后,还是会有不少收入的,算下来这一年,竟然比往年还要赚得更多,自然是欢喜不尽。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登县,与丰县一样也遭了雹灾,但最后只能由百姓自己来承担损失,当地官府能做的只能是赈灾而已。
这一个例子,立时便让整个沙阳掀起了购买保险的热潮,老天爷的脸色一向是说变就变的,谁能摸得准他老人家的心事,既然现在有一个只需出小小的一点钱就能让老天爷莫奈自己何的事情,当然得抓紧。
这股风浪旋即从丰县扩展到整个沙阳,然后漫延到太平,正阳,越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大明的土地之上传播。
保险行会终于可以赚钱了。
保险行会赚得笑开了花,政事堂的大佬们在高兴之余,突然发现这一行当里头蕴含着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由保险行会来替代朝廷的赈灾。
大明现在的疆域愈来愈大了,不是这里发了大水,就是那里遭了旱灾,总之就没有那一天是平安无事的,朝廷每年在这个上头的支出也是相当惊人的。
王月瑶自然是不理会政事堂的大佬们已经由她弄出来的这个行当想到了治政之上,她在听到抚远号被击沉的消息之后,立马就跑到了宝清港,找到了正准备出海去找齐国水师麻烦的宁则远。
“不行!”宁则远愤怒地瞅着面前的王月瑶,如果不是王月瑶资格老,她男人舒畅更是地位特殊,他会在王月瑶说出她的要求之后立即就让卫兵将她叉出去。
“为什么不行?”王月瑶也恼火地看着他。
“马振东一条铁骨汉子,自己的战舰被击沉已经让他痛苦不堪了,回来之后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你居然还想让他去你那个捞什子的联谊会上再亲口讲述一遍被敌人击沉的经历,还要将敌人说得厉害无比,这是在伤口上撒盐。这是对我们百战将士的侮辱。”宁则枫拍着桌子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齐国人蹦哒不了几天,我会将他们的战船弄成一块块的木板,然后再捞回来当柴禾烧。”
王月瑶瞅着愤怒的宁则远,竖起了一根手指。“十万两!”
“什么意思?”宁则远一怔。
“宁统领,据我所知,今年你们水师的经费会被砍三分之一,你一定很缺钱,抚远号被击沉了,你有钱再造一艘新的战舰吗?我出十万两,你就可以再造一艘崭新的抚远号了。”
“十万两就想买我将士的尊严,做梦!”宁则远义正辞严。
“二十万两!”王月瑶又伸指了一根手指。
宁则远嘴唇哆嗦了一下,“其实也不是不能商量,关键是马振东这样的汉子,是绝不会愿意去的,这是拿小刀在他的伤口之上拨拉呢。”
王月瑶再伸出了一根手指:“三十万两,我相信马振东为了一艘新的抚远号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去卖惨。宁统领,不能再多了,你要是还嫌少,那咱们就一拍两散。到时候我想出了别的法子,你可别后悔。”
三十万两,便是三艘全新的三层战舰,宁则远的眼睛立时便亮了。拍着桌子大叫道:“振东,马振东,快滚出来跟着王署长走,这一次出海,没你的份儿了,为了你的新抚远号卖力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