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自然是心里欢喜,这可又省了一笔。
同村儿里出来的,以伍大临的年纪最大,自然就形成了以他为首的一路人,等到了螃蟹湾的时候,伍大临赫然发现,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到处都是前来服徭役的百姓,他们这个县距离螃蟹湾较远,堪堪在期限到达的前一天抵达了这里,要知道,服徭役要是误了期,可是要治罪的,上到送人的差官,下到服徭役的百姓,那可是要大板子伺候的。
简单了垒了一个灶,派了几个小伙子去拾捡柴禾,伍大临这一个村儿的人,草草的吃了一顿,然后便等着上头的差官来分派任务,现在不干活儿,自然要少吃一点,伍大临也不管地些小伙子们不满的眼光,他们不像自己有经验,要是将粮食吃完了到后来不够吃,但活儿又要干完,那可就惨了。而且徭役这玩意儿,虽然规定了天数,但到时候活计没干完,延期是经常的事情,真要按着天儿来计算,到时候怎么办?自然要留有余地。
因为螃蟹湾是水师大营的驻地,属于军事禁区,像来到这里的多达上万人的服徭役大军自然是要被严格管制的,在他们驻扎地方的周围,每隔十几步便钉上了木桩,木桩上拴上了绳子,如果随意越过这个界限而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之后,轻则吃板子,重则掉脑袋,在军中服过役的伍大临可是知道军法的厉害,那真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不管你什么原因,一旦违反了,妥妥地被倒霉,所以他再三叮嘱着村儿里的年轻人,最好就在给自己划定的这地儿呆着,哪儿也别去,等到分派完了任务,自然就会好起来。
而他,倒是转悠到了绳圈的附近,遥遥地看着远处螃蟹湾那耸起的如同螃蟹两只大钳的山峦。那上面的景象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不但看不到一棵树,甚至连石头都是焦黑的,听任里正说这里打过仗,那定然是被火烧得,这得要多大的火,才能将山烧成这般模样啊?那明国,肯定是一个很强悍的国家,自己家的老大现在正在当兵,老天爷保佑,最好不要碰上这些凶神恶煞的敌人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断臂,虽然好几十年了,但伤处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脑子里似乎又想起了当年那支举着火凤旗冲杀过来的军队。
也不知道那楚国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这伤,可还是拜他们所赐呢!他摇了摇头,决定回去照管那些小伙子,这里汇集的大多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家伙,可别使意气,要知道,一进了这个大营,那也是按军法管理的。
水师大营,宁则枫满面笑容地冲着莱州郡守丁声明拱手致谢:“宁郡守,这一次劳工如期到达,宁某多谢了。”
丁声明笑着拍了拍桌上的名册:“宁统领,这可是我莱州的精华啊,可不敢往死了用,明年的赋税能不能完成,还看他们的呢!”
宁则枫大笑:“今年皇帝陛下改革,我可是知道,莱州今年上缴的赋税不但如期完成,还多出了一部分,丁郡守就等着皇帝陛下表彰吧。”
“那里那里,还有很多郡可比我们莱州做得要更好,丁某不求有功,但求无功,陛下也说了,我莱州啊,只要保证宁统领的水师一切供应无差,那就是大功一件。”丁声明笑着道:“所以宁统领要求征发徭役,我是一点也不敢拖延啊。”
“大明水师比我们强大,我们要迎头赶上,任重而道远。有丁郡守这样的人为我后援,宁某甚是放心。”
“你我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跑不了我,要是你这儿出了事儿,你逃不脱法场一刀,我也只能找根绳子去上吊了。”丁声明两手一摊:“宁统领,现在明人还假扮海盗来挑事吗?”
“五月以后,他们就不敢来了。”宁则枫冷笑道:“虽然正面干仗,我们还打不过他们,但宁某守土还是没有问题的,除非他们一支舰队倾巢出动,否则来那么三两只,我还真有信心拿下来。不过宁郡守也不要大意,沿岸其它地方的巡哨一定要提高警惕,我担心他们从地它的地方偷袭。”
“那是自然。”丁声明点头道。
“丁郡守,你送这些劳工过来辛苦了,宁某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还请丁郡守赏脸。”
“酒自然是要喝的,托皇帝陛下的福,今年莱州大丰收,我们的日子要比往年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