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时候,闵齐带着这一队军人也走进了好运来酒楼。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他的确是吃足了苦头,从最开始樊昌一门心思地变着花样儿地想让他知难而退,到最后发现赶不走人又下了狠心地操练他,务必要让这样的贵公子多学一些军队中的作战常识,闵齐可谓是尝尽了人间酸甜苦辣,出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温文尔雅皮肤白皙的翩翩公子,两个月后,他已经成了一个面目黝黑,眼中不经意就会流露出杀气的标准军人了。便连说话也已经不知不觉地带上了军人那特有的粗犷气息。
麾下两百新兵,他当然不可能都带来,今天跟着他来的,也就是烈火敢死营的那二十个,再加上新兵营中表现出色而被提拔起来的几个基层军官而已。
“老板。”闵齐一声大叫,孔连顺立刻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校尉有什么吩咐?”
“有没有独立一点的空间?”闵齐扫了一眼大厅里格局,好运来酒楼的生意一向不错,这个时候,酒楼内已经有大半坐满了。
“有有,别人来没有,校尉来那当然有了,三楼有独立的包间,一向留着给贵客呢!”孔连顺笑嘻嘻地道。
“我们可算不上贵客。”闵齐笑吟吟地道:“只不过是一些大兵罢了。”
“大明军人,保国卫家,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要是没有大明军队的卫护,那有如今安安顺顺地做生意赚钱的好形式呢,所以只要是大明军人到我们好运来酒楼,那就都是贵客。”孔连顺不动声色地拍着马屁。
“这话我爱听!”不但闵齐脸上露出了笑容,便连他身后跟着的那二十余个军人也个个喜笑颜开,不管在哪里,受到人尊敬,那都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好,那就三楼包间,老板放心,我们不会吃霸王餐的。不会短了你的银钱,兄弟们要是高兴了,还另有赏赐!”闵齐昂首道。
“在大明,我们可从来不会担心军人吃霸王餐。”孔连顺笑吟吟地一边引路一边道:“谁不知大明军纪森严,说起来我们这些商人啊,最喜欢的就是做军人的生意了,豪爽,大气,比一般人还要守规纪得多。”
一席话说得一众当兵的个个心怀大畅,看着这酒楼老板那可就是顺眼多了。
“老板,我们二十好几个呢,你这楼上包间可坐得下,先说清楚了,咱们可是要坐在一个屋里头的,要不然不热闹。”闵齐问道。
“校尉尽管放心,别说是二十几个了,便是再多一些,那也是坐得下的。”孔连顺赶紧答道。
看着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闵齐一行人,一楼最角落不显眼的地方,一个正独坐独斟独饮的老者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殿下终究是江湖经验浅啊,居然没有瞧出一些端倪来。这好运来酒楼在马王集可是一等一的酒楼,说不上门槛有多高,但怎么也不至于他们一进门,老板就亲自过来招呼吧?这明显是一直有人在关注着他们呢?
挑了挑眉头,老者心中浮现出的却是另外一张面孔,那就是今天赶到这里的田氏的那位二号人物,大明酒楼联合会的会长田泯。此人,有没有可能认识殿下呢?说不准。毕竟是田氏家族的人物,虽然并不在官场,但并不是没有机会见到殿下的。
想到这里,老者微微皱眉,或者等殿下回到军营之后,自己是不是要走一趟国安部那边,不过国安部也不知道殿下就在马王集啊?这事儿还真是有些难办,万一那田泯认识殿下,又好死不死地说给了这个好运来酒楼的老板了呢?
那事情就有些大条了。该死的田泯,这个时候跑来马王集干什么,纯粹添乱。贺人屠还在武陵那边没有赶过来,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卫护殿下安全,可不能让殿下离开自己的视线。看来只能是派人去桃园把乌正廷找来了。貌似这事儿,还真不能再瞒着他了。
老者在哪里愁肠百结,三楼包间之内,闵齐可是豪气万分,一脚跨在凳子之上,高举着酒碗道:“兄弟们,今儿个好好地松乏松乏吧,回去之后,咱们还得抓紧时间苦练本领,我们已经让樊将军刮目相看了,过些日子出去摸鱼儿,我们要打破抚远营各部摸鱼的纪录,否则不足以显示我们的威风,大家觉得如何?”
“好!”酒楼里的汉子们轰然应是。
紧闭的大门之外,孔连顺静静地听着屋内的响动。
摸鱼儿!这位贵公子也要去摸鱼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