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辕门,远远地看到樊昌奔来的卫兵立时打开了辕门,樊昌不停歇地快马奔入营中,径自到了校场之上.
那里,已经摆满了长长的条桌,大碗肉,大碗鱼,大碗酒堆在桌上.
樊昌翻身下马,大步走到正中间,手一伸,跑步跟过来的一名士兵立时便将手里的军号递给了樊昌,拿起军号,樊昌仰首向天,鼓足了力气吹响了嘹亮的集结号.
伴随着集结号的响声,一队队的士兵从自己的营房之列队而出.
率先而出的,都是老兵,他们背负双手,两腿叉开,站在最外围,而由闵齐率领二百新兵,则跑步到了最中间,站在了闵昌的面前.
放下军号,闵昌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所有人.这一刻,樊昌作为一个沙场杀伐多年的悍将的杀气毫不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即便是闵齐,在樊昌眼光的逼视之下,也不禁有些心虚.
“明天,我们就要出征.”樊昌的声音很低沉.”这不是演习,而是战争.我不想在这里说什么虚头巴脑地话,而是要告诉你们,上了战场,你就要有死的觉悟.每一次新兵入伍,都会有这样一场磨练,每一次,也都会有士兵永远地倒在那片试练场上再也不能回家.”
“所以,现在,我给你们每一个人选择权,现在,你们还有资格选择退出.你选择了退出,就不会去参加这场试练,当然,以后你也不会出现在主战部队之中,在你以后的三年军事生涯之中,我会安排你去后勤,或者伙房,直到三年之后你退役.”
说到这里,樊昌停了下来.
场中一片寂静,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好,很好,我很欣慰,没有孬种.那么我也认可你们已经做好了在战场之上为国捐躯的准备了.”樊昌道:”那现在,你们可以瞻仰一下你们的前辈们英姿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外围的那些大兵.
“所有人,脱去上衣.”
外围的数百士兵一言不发,却是手脚利落地脱去身上的衣物,呈现在所有新兵面前的,是一副副布满刀疤的胸膛,多则十几条,少则一两条.
樊昌大笑着指着这些士兵:”看看你们的前辈吧,每一道伤疤,都是他们的军功勋章,看到了没有,他们的伤,都在前胸.因为我樊昌的部队,从来没有在战场之上后退过一步,我们只有一个信念,向前,向前,再向前.”
“向前,向前,再向关!”赤裸着身体站在寒风中的士兵们齐声怒吼起来.
闵齐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腹中却又一团热气自下而上,一直涌上了他的脑袋,使他的脸庞涨得通红.
这就是大明的军队,这也将会是以后他秦武的军队.有此雄师,何愁天下不平?
樊昌三两下也将自己的上衣扒了下来,就这样赤裸着上身走到了他的新兵们面前.
“现在,轮到你们了,脱下你们的上衣.”
新兵们有些迟疑.
“脱下来!”樊昌厉声吼道.
在樊昌的逼视之下,新兵们终于有些羞涩地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更是有些羞惭地看着外围的那些伤痕累累的身体,特别是他们的将军,胸膛之上的伤疤更是让人触目惊心.而他们,虽然筋肉虬结,充满了力量,但却光溜溜地什么也没有.
在军队之中,伤疤,就是士兵们说话大声的底气所在.
当然,也有例外存在,那就是那二十个来自烈火敢死营的士兵.
樊昌的眼光从他们身上一掠而过.
闵齐特别地不好意思,因为他身上没有一块伤疤,他当然能理解樊昌所做的这一切,因为他的父皇,身上的伤疤也是横七竖八.
“不要因为你们还没有伤疤,就不好意思.”樊昌却是笑了起来:”作为你们的将军,我特别希望你们每一个人在一场战斗结束之后,身上都没有伤疤.但是,如果你有了伤疤,我希望,他是在你的胸膛之上,而不是后背之上.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军法官!”樊昌大声吼道.
“在!”一名军官大踏步向前.
“宣布战场军纪.”樊昌厉声道.
军法官鹰一样的眼睛先扫了一眼新兵,然后才一字一顿地开始背诵军纪.
每一个杀字出口,校场之上的气氛便寒冷一分.
“战场之上,向死而生.即便是死,我也希望你们是死在敌人的刀枪之下,英魂将受到大明百姓的祭奠,如果是死在军法官的刀下或者是我的刀下,你们将受到所有人的唾弃.”樊昌厉声道.”明白了吗?”
“明白!”
“好,今天,你们是主角,这一顿酒,是为你们准备的,这是你们出征的壮行酒.现在,所有人入席!”樊昌大手一挥,赤裸着上身,走到了头里的条桌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