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夜的慕容远,直到天色放亮之时,才因陋就简地趴在桌子上准备小憩片刻,正自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大厅之外却传来了忙乱的脚步声和气急改坏的喊叫声,听声音,竟然是自己的老丈人谢成。
一惊之下,慕容远睡意全消,一挺身坐了起来,正好看见谢成撩着袍子飞奔进来。谢成是谢氏家主,平素是最为注重仪容态势的一个人,此刻却是毫无形象可言,脸孔有些扭曲,满面涨红,靴子发出喀吱喀吱的声音明显是进了水,整个裤子的下半截,几乎全是湿的。
慕容远的心立刻沉了下去,能让自己的老丈人变成这个模样,一定是出了大事。而这一次谢成到梧州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蒸汽纺织厂的事情。
蒸汽机出事了!几乎是一瞬间,慕容远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姑爷,不好了!”谢成几乎是冲到了慕容远的大案之前,上半身探出,面容狰狞地大喊道。
“是不是蒸汽机那边出事了?”慕容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扫了一眼跟在谢成身后涌进来的府衙官员。
“不见了,不见了啊!”谢成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不见了?”
“机器,连船一齐都不见了。”谢成终于喘匀了气。
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自己当初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机器和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他们只可能是被人偷走,或者说抢走了。
“船上的人呢?您不是守在船上的都是谢氏家中的好手吗?”慕容远一边从大案之后走了出来,一边质问道。
“一个八级高手,带着两个六级好手还有一些护卫,可谁知,他们都不见了。”谢成道。
“走,去码头。”慕容远大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捕房,武装巡捕马上跟我走,另外立即通知国安局去码头,那是一艘船,不是一个玩具,他们跑不了多远。”
当慕容远走出府衙大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备好了马匹,捕快和武装巡捕也已经集结就位了。也不多话,慕容远翻身上马便向梧州河道码头疾驰而去。
梧州的河道码头与江南四郡其它的那些码头基本一样,都是一州所在最为繁华之地,大量的丝绸纺织品从这里走出去,大批的粮食和日用物资从这里运进来,所以这里的码头极大,寻常时节,码头上一般都停靠着数十艘商船,进进出出之间,似乎永远也不会减少。
一旦这样的河道码头出现了萧条,那基本上就代表着本地的经济出现了大问题了。当慕容远出现在河道码头的时候,却发现国安局已经比自己早到了一步,整个码头已经被戒严了,身着黑色制服的国安局人员遍布在码头之上。
“郡守。”看到慕容远出现,站在码头边上的国安局肖魁大步走了过来。
“肖将军,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慕容远问道。
“得到消息之后我们就迅速赶到了这里,封锁了现场,现在我们的人正在搜寻现场,不管是谁干的,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想要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那是不可能的。”肖魁道。
“我现在最想知道那三台机器在哪里?”慕容远有些烦燥地道,“肖将军也知道,齐国人给觊觎蒸汽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情,只怕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当然是他们干得。”肖魁点了点头,看向慕容远身后的谢成:“是谢家主吧?”
“肖将军,在下正是谢成。”谢成不敢在肖魁面前托大,抱拳道。
“听说谢家主买来这批机器是准备与本地丝绸商人徐福共建一个纺织厂?”肖魁问道。
“是,建成之后,会成为江南四郡最大的一个纺织厂。”谢成道。
“我已经派人去请徐福了,等他来了之后,还要请谢家主与徐福一起跟我回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向二位核实。”肖魁道。
谢成有些不满,这是将自己当成犯人了吗?不过没等他说话,一边的慕容远已是道:“这是应该的。滋事体大,万万疏忽不得。”
肖魁笑着冲谢成一拱手,“要有劳谢家主了。”谢成终究是慕容远的老丈人,又与皇后娘娘那边有联系,肖魁倒也不会真将谢成就当成一般人来盘问了。当下便看似随意地问起谢成这一起生意前前后后的一些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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