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礁上,吕文焕等五个人都有些无力地趴在灯塔顶层之上,有些绝望地看着阳泉的方向.
“吕头,我爹在码头上做工,我娘在纺织厂做工.”一个年轻的士兵低声道.
吕文焕沉默了片刻,”我爹娘都在城外,种了几十亩桑田,我妻子在纺织厂做工,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灯塔之上又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夜色渐渐地笼罩住了灯塔,吕文焕站了起来,走到汽灯前面,打开灯罩,将汽灯点燃,小心地把灯罩关好,然后转过身来,抱着整个灯座调整了一下角度,确认灯光能让海面之上的任何船只看见.
“吕头儿,怎么办啊?”
“除了等待,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吕文焕转过身,偷偷地擦了擦情不自禁流下来的泪水,”可是我们现在,却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吕头,现在还可能有船来吗?就算有,不是被那些海盗船灭了,就是被吓跑了吧?”一个士兵感叹道.
“我的任务是将灯点亮,不是管有船没船.”吕文焕轻声道:”或者就有一艘了,又或者真如你所说,有船被那些海盗击沉了,那些还在海上飘浮的人,看到我们的灯塔上的灯,也许就会给他们增添一些活下去的希望.阿牛,去做晚饭,大家还没有吃饭呢.”
“哦!”一名士兵答应了一声.
灯塔之上的灯在夜晚之中,犹如天上的指南星一般,崛强地在一片黑暗之中撑起了一片光亮.
包括吕文焕在内,都不再去看阳泉的方向,都怕再看一眼,整个人便会崩溃.
“灯,灯,有船,有船.”一名士兵忽然跳了起来,大声叫了起来,几乎在同一刻,吕文焕也看到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比起那些年轻的士兵,吕文焕却一下子认出了来得是什么船,那是大明的舰队,因为在这片海上,只有大明的太平号,大秦号,才会如此高大.
“是我们的舰队,我们的舰队回来了,阳泉有救了.”吕文焕大叫起来.
远处的战舰灯光开始闪烁起来.吕文焕大叫起来:”秀才,快看,对面在说什么?告诉他们,快去救阳泉.”
吼叫声中,吕文焕一把将一个秀气的士兵拎到了汽灯面前.
远处战舰的灯光在歇灭片刻之后,又开始了重复先前的节奏.
“吕头儿,他们就是在问我们,有没有敌舰经过?”被称作秀才的年轻士兵带着哭音道.
“告诉他们,敌舰已经过去半天了,让他们快去救阳泉.”吕文焕吼道.
秀才站在底座之前,手忙脚乱地从底座下掏出几块不同颜色的卡片,不停地将汽灯射出去的光芒以不同的间隔,不同的光芒变幻着.
远处海面之上的战舰正是千里回援的宁则远一行人,看到柳叶礁上灯塔传来的讯息,宁则远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不论他怎么赶时间,终于还是慢了半天,但愿阳泉已经接到警报,有了防备.
“加速,向阳泉.”宁则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不能阻止损失的发生,那就只有尽可能地止损,或者替他们报仇了.
以太平舰为首的十余艘蒸汽火炮战舰轰隆隆地从柳叶礁的远处一条线的经过,灯塔之上,五个士兵都禁不住泪流满面.
当宁则远还在海面之上航行的时候,阳泉县城的城楼之上,杨致一行人等,终于看到了海面之上出现的一面面风帆.
敌人,还是来了.
慕容远看了看正对着海港方向上的四门火炮以及那些从容镇定的炮手,再抬头看看已经高高升起在空中的,只有一点灯光若隐若现的飞艇,又瞧瞧身边拿着小剑在挫指甲的大将军杨致,本来有些惶急的心态顿时平静了下来.
他虽然经历过阵仗,但最凶险的一次,也不过是两年之前带着他的护卫们与几百个齐国军人作战而已,而现在,他要面对的却是数千比起齐国人要更凶悍的生女直人,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城墙之上有些轻微地骚动,那些被慕容远征调而来的曾经的军人们,则来回奔走地安抚着自己的士兵,军人的凶悍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一个慕容远认识的四十多岁的老家伙是岳父谢成家的护卫头子,平素看起来对谁都笑嘻嘻的,但此刻却如同一尊凶神一般,看到一个双腿筛糠得站不稳的家伙,立时飞起一脚将这家伙从城墙之上踢了下去,然后对着下面喊道:”换一个有卵子的上来.”
被踢下去的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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