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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别了!
越京城,皇宫前,以张宁为首,越朝的文武百官,正排着整齐的队列走进皇宫,沉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看着城墙之上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禁卫军,张宁冷冷一笑,迈开大步,便向着远处的大明殿走去。
哪里,便是今天太子吴京召见他们这些官员的地方。名义自然是冠冕堂皇,共商当前危局,计划抵御大敌。
可有了乐公公这个大奸细,张宁对于吴京的打算,当然是一清二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都以为自己是那只黄雀,却不知道,在他们身后,猎人正张开弓箭,在远处冷笑着瞄准他们。
空旷了多日的大明殿,今日终于站满了人。门吱吱呀呀在他们身后亦被关上,外面明亮的太阳光线,被完全遮挡住了,殿内顿时阴暗了下来。看着大殿之内同样满是武士,朝臣们顿时都骚动了起来。
张宁却不为所动,抬头看了一眼台阶之上,乐公公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在太子吴京的身边,站着的皇宫之内的两位供奉,梁一刀,梁一剑,两个虽然垂首而立,但眼中的杀气却难以掩饰。
而在屋角,几个宫女束手垂头而立,其中一个,赫然便是瑛姑。而在台阶之下,众臣身后的一队武士当中,霍光手按着腰刀,与身边的武士一般无二的昂首挺立。
他的心顿时定了下来。
看着张宁昂然站在阶下,竟然没有下跪请安,吴京终于确认,张宁的确如周泰所言,心有反意,要拿他去向秦风献媚邀宠了。他转头看了一眼下面站班的另一排官员为首的周泰,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肯定,心中也就泰然了。
不管你张宁在外面有多牛,但你今天却是进了宫,而在宫里,却是我的天下。想到这里,胆气渐壮的同时,却也是恶向胆边生。
“张相,你连日与众臣在府中密议,不知商量出了什么对策?”他冷冷地斜眼看着张宁,问道。
张宁微笑着抱拳一躬身:“殿下,这几日众臣的确在臣府中商议应对眼下危局的对策,但却不是密议,而是公开的,这越京城中所有的百姓,都能看到他们前往臣的府中,怎么是密议呢?”
砰的一声,怒气勃发的吴京一把扫落了大案之上的镇纸,砸在青砖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你是左相,是百官之首,但在越京城中,还有我在,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作主啦?”
“殿下,这是众臣信任微臣而已,殿下必竟年轻,而且以前从来没有单独执政过,大家也是怕殿下担心,所以才去臣的府中议事,想商量出一个结果来之后,再进宫来禀报殿下。”张宁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的语气,公开嘲讽吴京少不更生。
话说到这里,双方已是公开撕破了脸皮,大明殿中,所有的臣属,除了极少数外,无不是惊心动魄地看着这场太子殿下与左相之间的公开交锋。
从道理上说,他们应当支持太子殿下,但从自己的身家性命来说,他们又不得不紧跟张宁的步伐。
“商量出什么结果了吗?”吴京冷笑道。
“商量出来了!”张宁坦然道。
“是想拿着我的性命去投奔秦风,换取你继续安享荣华富贵吗?”吴京霍的站了起来,厉声道,随着他的站起,殿后武士纷纷拔刀出鞘,每一个跟随张宁进入皇宫的朝臣身后都顶上了一柄刀。
“殿下,何至于此?”张宁两手一摊:“事到如今,臣也不想明言,越京城守不住了,太平军两路大军近十万人进逼越京城,如果让他们攻打进来,只怕越京城要遭灭顶之灾,生灵荼炭,百姓遭殃,所以今天臣请殿下为苍生着想,为百姓着想,免冠负荆,向太平军请降,如此一来,既可保得自身性命,吴氏宗庙,亦可让这越京城免于战火,如殿下能这样做,则这满城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吴京仰天大笑:“张宁,你死到宁头,居然还敢妄言什么苍生,大越落到此步境地,你难辞其咎。”
张宁冷笑:“殿下,你不愿投降,可是想守城?抑或是想带着这城中军队,逃亡大山之中,希图勾结蛮部,以望将来东山再起?”
被张宁一口叫破心中所图,吴京虽然心中震惊,但此刻却是大局在握,冷声道:“是又如何?只要我不死,大越就不会亡,梁一刀,梁一剑,给我拿下这个叛逆,我要将他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遵命!”梁一刀,梁一剑两人迈步而出,向着张宁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