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在马上,都是单手持枪击刺,不说其重量使骑兵根本不易掌控,真要刺中了什么,就算不断,骑兵也根本拿不准,一个不好,还会伤了自己。”
秦风从面前的卷宗之中翻出了枪的图样,看着这柄样式奇特的长枪,有些奇怪地问道:“这就是你们最后确定的方案,看起来有些奇怪。”
萧宁笑道:“说来也是巧,兵部有一个年轻的员外郎,他的爷爷曾是越国在开平郡的一名骑将,当年曾在开平那边与秦国流窜过来的马匪打过很多年,这枪却不是我们想出来的,而是本来就有的。”
“本来就有?”秦风一楞神儿。
“是的,本来就有。这柄枪,是他爷爷的战利品,出自秦国当年一位最著名的马匪,其人在秦国因为民愤太大,被官方追剿得无处藏身,最后流窜到了越国开平郡,在这里,又横行了五六年。当年他爷爷就是追剿这位马匪的一名骑将。而这柄枪,就是那个马匪当年的武器。”
“有什么特点?看起来也就是矛刃比一般的长矛长了许多嘛!”秦风抖了抖图纸。
“大不一样。”萧宁道:“这位员外郎曾听他爷爷说过,与这个马匪一战,是他爷爷这一辈子最为凶险的一战,这位马匪这柄枪,在与官兵的交锋之中,几乎可以用所向无敌来形容,而且他所形容的一种特质,让我们大为惊喜。他说这柄枪刺中东西之后,一受力,枪柄变能弯出极大的弧度,但枪身却完全不断裂,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嘛。”
“的确是我们想要的。”秦风也是连连点头。
“这柄枪现在是他爷爷的收藏品,当下我们就吩咐这位员外郎回家去取了这柄枪来。”萧宁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怎么没有带来我看看?”秦风问道。
萧宁呃了一声,“这柄枪拿回来之后,大家试验了几次,都是又惊又喜,不过最后被温大人拆了,连矛杆都被温大人斩成了两截。”
“暴殓天物,这家伙,总是这么暴力。”秦风大为懊恼。
“温大人在研究这枪杆是怎么做的,但从外面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只能将他断开,断开之后,便是见多识广的温大人可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陛下,如果我们真要造这种枪,有一个极大的难题。”
“你说,什么难题?”秦风问道。
“耗时长,一柄这样的枪,只怕要年余时间才能完全完工,而且花费极其昂贵,一柄这样的枪的花费,只怕能造几十把刀甚至更多。”萧宁有些无奈地道。
“如此昂贵!”秦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贵也就罢了,怎么制造一把要一年之久?”
“陛下,这种长矛叫马槊,分槊锋与槊杆两部分,槊锋刃长达50-60CM,远远长于普通的枪、矛类武器,槊锋具有明显的破甲棱,有八个面。普通的鱼鳞锁子甲、铁圜甲、明光铠,在破甲的槊之下,一击便能破之。”
“这个槊锋上的小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陛下,这叫留情节,是为了防止槊锋太过于深处人体而拔不出来而设计的,非常实用。”萧宁解释道。
“留情节?这名字倒好。可怎么也瞧不出来这玩意制作这么麻烦啊?”秦风端详着手里的图纸。
“陛下,麻烦的不是槊锋,而是槊杆。”萧宁指着后段,道:“这玩意儿里边有非常多的讲究。槊杆根本不像普通枪、矛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然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许长,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然后再在葛布上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骑兵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耗时太长,并且成功率低,因此造价高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