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县,无数百姓正在疯狂地加固城墙,城内城外,宛如变成了一个大工地。原来城外,是大片大片的将要收获的庄稼,现在早已被割得干干净净,对百姓来说,不可谓损失不大,就差个把月,就能有一个丰硕的收成了,而现在,这些被提前收割的庄稼,便只能成为牲畜们的口粮了。老百姓们心疼着呢!
怪谁?当然怪那该死的齐国人,抢了我们那么多土地,竟然还不甘心,现在居然又要来了。勿需动员,没有工钱,当一张张布告遍及四乡八里的时候,无数的百姓携带着工具,自四面八方汇聚在了这里,开始修筑防线。
防守丰县的是从沙阳郡城匆匆赶来的厚土营。这两年来,厚土营也算经历了不少的阵仗,从当初的一支城门军,到后来参与灭掉前越的战争,再往后又多次前往北地四郡轮守,这支军队,虽然比不得磐石、矿工、苍狼等老牌战营,但比起一起被授予营号的洪水巨木等营,也不遑多让了。
刘兴文很珍惜这些机会,因为他能重新成为正规野战军的大将,能让一支城门军获得正规的营旗营号,他的老爹刘老太爷可谓付出了极多。现在的沙阳五大家,实力最为雄厚的,可不是他们刘家了,田家,陈家的实力现在可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沙阳,是他们的老家,而厚土营,从上到下的士兵,更清一色儿的都是沙阳人,所以这一仗,刘兴文根本不担心士兵们保家卫国的勇气,他只是忧心,这一战下来,厚土营还能剩下多少男儿?自己能坚持多久?
从上面的计划来看,对于厚土营对守多久也没有太多的信心,给他的命令也是活的。且战且退,拖延时间,底线是沙阳郡。朝廷是抱着将沙阳郡打烂的心理准备的。
但刘兴文可真是不甘心啊!不但是他,现在正在赶往沙阳郡的猛虎营陈家洛也同样不甘心。他们两个都是沙阳人,当年,为了沙阳不受顺天军的荼毒,他们付出了多少?现在沙阳郡已经成了越京城外的第二大郡治,在政治,经济各方面的影响,早就超越了正阳郡,如果这一次被打烂,想重新恢复到现在的状态,那得需要多少时间?
站在城头,他盯着外面已经渐渐成形的防御阵地,心里头却发着狠。拒敌于国门之外,为什么不可以?自己为什么不能守住丰县?
缓缓转动头颅,看着城上精神饱满的士卒,看着那刚刚从大冶城,太平城运来不久的最新的堆集如山的武器,他深深的吸一口气。
一定能守住。
城外的防御体系马上就能修建完毕,到时候,这些武器便能与城上的防御构成内外一体的固若金汤的防区,厚土营虽然只有五千士兵,但各沙阳各县赶来的郡兵已经源源不绝的抵达,这使得丰县的防守兵力已经达到一万人。这也是丰县县城能容纳的极限了。
“大少爷。”身后传来刘保的声音,这位刘氏的老管家,现在也早已是朝廷的将军,是厚土营的副将,论其武道修为,他比刘兴文还要高出一筹。
刘兴文回头,一眼便看见了父亲刘老太爷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爹,您老人家不在太平城歇着,到这里来干什么?”他赶紧抢上两步迎了上去。
刘老太爷呵呵一笑:“怎么?我已经到了干吃等死的时候了么?身子骨虽然老了,但要收拾你,还是妥妥贴贴的。我听刘保说,你准备要死守丰县,一步不退?”
刘兴文点了点头:“虽然兵部的意思是且战且退,拖延时间,但我的打算是在丰县一步不退,哪怕将我厚土营打光。”
“兵部的意思,其实是认为你守不住丰县,所以才有这个命令。”刘老太爷隔着城垛,看了一眼下面热火朝天的工地,“皇帝陛下在兵部设立的参谋司,不但通读兵书,其中更是多有经验丰富的沙场老人,他们多次推演,都认为在沙阳,我们顶不住齐人的攻击,所以这才有了用沙阳换取整个大战役胜利的计划。拖时间是对的,等到正阳郡剿灭了蛮人,皇帝陛下在中平郡打垮了秦人,齐人自然就会退去。”
“我守住丰县,一样可以达到这个目标。”刘兴文道。
“当然,兴文,如果这一战,你能守住沙阳郡,那你真正会声名大振,就此能比肩章小猫等人罗!”刘老太爷拐杖顿地,“上上下下,都会对你刮目相看。我刘氏的二次中兴,那才是真的有望了。所以这一次,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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