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燕弯腰从脚边的一汪清泉里舀出一缸子水,递给了贺人屠,“贺大师,尝尝这响水洞的水,说来也奇怪,不管外面这天气多热,这洞子里出来的水,寒冰彻骨。这大热天的,喝一口,那可是让人舒爽得飞上天呢。”
贺人屠呵呵笑着接过缸子,喝了一口,“的确不错,这响水洞是因为这洞里常年累月的传来这如同擂鼓的声音而得名的吗?”
“不错。正是如此,您别看这洞口小,可里面究竟有多深可还真没有人知道,我听说以前有人进去探查过,不过没有探到底,说是走到最后,里面便是一条不知多深的地下河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贺人屠奇怪地看着江上燕:“你又不是开平郡人,你可是一个楚人呐。”
江上燕尴尬的一笑,“我这不是一直驻在中平郡么,我一直在想着,以皇帝陛下那个性子,怎么可能让开平郡一直被秦人占据着,肯定得想法子夺回来,我们宝清营可是在最前沿,如果真打起来,我们肯定是前锋啊,所以我一直悄悄地在派人在收集开平郡的地理相关的情报嘛,这不就顺带着知道了这个地方。”
贺人屠眨了眨眼,“你倒是摸透了皇帝的性子,江上燕,你在琢磨这个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你是一个楚国将军啦?”
江上燕取了头盔,摸了摸脑袋,有些苦恼地道:“贺大师,不瞒你说,这也正是我苦恼的事情,我一个搞不好,就忘了我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啦,有时候对于我自己的身份,自己都犯迷糊。”
贺人屠仰天大笑起来,“江上燕,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你在大明军队这个大融炉里呆久了,自然便会近朱者赤,相比于楚国军队,明军又是一番新气象。这才会让你感到迷茫,为什么不学学马向南呢?他在楚国官儿可比你大,后台也比你硬,可你看看人家,甘心在长阳郡卷起袖子挽起裤脚当一个亲民官,干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我和他不一样呐!”江上燕摇了摇头,“程帅和江涛将军对我情深义重,如父如兄,我怎么可能背叛了他们,只要他们一声召唤,我终是要回去的。”
贺人屠点了点头:“重情重义,你是一条汉子,不过江上燕,不是我说诲气话,程务本呢,经后怎么样我不好说,但江涛,只怕下场不会好的。”
“怎么可能?”江上燕不高兴的瞪着贺人屠:“贺大师,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没好脸色给你了。江涛将军现在在大楚东境当实领副将,手上五万精锐,干得风生水起,昆凌关的罗良,要不是江涛将军替他撑着,只怕早就守不住昆凌关了吧?”
“问题就在这里!”贺人屠淡淡一笑,“我在上京城呆了小二十年,别看我一直呆在菜馆里轻易不出来,但你可知道,有份儿出入菜馆的人,在上京城那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所以对楚国朝堂上的那些事儿,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得多。”
“那又怎样?”
“你觉得齐军统帅曹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贺人屠突然反问道。
江上燕认真的想了想,“一个很厉害的家伙。程帅对他评价相当高,程帅说,率守,曹云不如他,论攻,他不如曹云,能让程帅如此评价的人,当然厉害了。”
“是啊,曹云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军事家,但为什么他在江涛面前一直吃鳖呢,难求一胜,你觉得这正常吗?”贺人屠看着江上燕,问道。
“这个,兵事,谁也说不准啊,就像咱们的皇帝陛下,谁都认为这一仗他必败无疑,但他现在不是大获且胜吗?”江上燕顿了顿,反问道。
“这个反问很有道理。不过在我看来,曹云这是故意为之。”贺人屠笑道:“曹云是一个军事家,不是一个单纯的带兵打仗的将领,他深悉楚国朝堂之上的矛盾,所以,他在刻意制造并扩大这种矛盾。随着罗良连吃败仗,而另一侧的江涛却连战连捷,这才使得楚军能勉力维持着边境上的均势,主弱辅强,你觉得罗良会怎么样?楚国朝堂会怎么想?”
江上燕怔怔地看着贺人屠。
贺人屠冷笑一声:“你瞧着吧,再这样下去,江涛命不久矣。”
“贺师,你是说罗良会想法子杀掉江涛将军?”
“罗良不会这么傻亲自动手,但要借刀杀人,却也简单得很。”贺人屠道。
江上燕深吸一口气:“我得给江涛将军和程帅写信,告诉他们这种可能。”
“多此一举。”贺人屠冷哼了一声:“程务本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江涛文人从军,花花肠子都比你这个马上将军不知强到哪里去了,你以为他们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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