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他:“我不愿意。”
云洛逸川拧了拧眉,虽然有些许的失落,但也没强迫她,转而穿上了衣服。
未央站在屋内,静静地看着他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她不愿意,他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恼意,这让她反而有些心生郁闷。
云洛逸川看她小脸变化不停,抬手折了一朵屋内摆放的花枝轻轻一掷,插在她耳后发鬓上:“嗯,挺漂亮。”
未央伸手取下耳后的月季,扔在他身上,以前在宫里时,他就总喜欢这样来练习他的手法:“什么臭毛病?”
云洛逸川上前将抱在怀中,调侃说道:“央儿给我养成的臭毛病,可要负责。”
未央忽然觉得跟他是有理也掰不清,横了他一眼:“跟我没关系,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云洛逸川玉指微屈,拈着刚才那朵被她扔下的花在鼻下轻轻一嗅,精致的眉眼里划出流光的纤影:“想跟我撇清关系,央儿最好还是收了这样的心思好,因为只要被我爱上的女人,一辈子也跑不了。”
未央看着他,水眸轻转,随意地拢了拢身前秀发,漫不经心的说道:“谁知道你这样朝三暮四的人,今日喜欢这个,明日指不准又喜欢谁呢?”
云洛逸川抿了抿血色略淡的唇,眸光悠长缠绵,锁在她身上:“当然是今儿喜欢你,明儿喜欢我们的孩子,后天接着喜欢你,总之我这辈子所有的爱都在你们身上。”
未央才不买他甜言蜜语的账,举目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
而这时白眉正端着午膳走来,云洛逸川开口吩咐道:“送她的房间去。”
未央不解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你不吃吗?”
他的目光幽远,带着Chun意荡漾的微狭凤目朝着她望去:“当然是和你一起吃。”
未央觑了他一眼,瞅了瞅白眉端着的几个清淡菜色,果断拒绝:“不好意思,我习惯了一个人吃饭,多了你,我吃不下。”
云洛逸川笑了笑,似猜出了她的想法:“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爆炒鸡丁,还有一个清淡点的麻婆豆腐?”
就这样完全被他爆出她今天中午的饭菜,未央显得有些尴尬。
云洛逸川斜睨了她一眼,俊逸的眉目里蕴着淡淡的笑意,淡声道:“都说了你的风寒才刚好,那些还不适合你现在吃,怎么总是这样不知道顾惜自己身子?”
未央蹙着眉头,就知道不能和他一起吃饭,咬牙一脸的鄙视。
然而尽管她如何反抗,也未能如常所愿,所以只能陪着他清汤寡水的吃了一餐。
吃完饭后,云洛逸川与她下了两盘棋,未央便困倦了,睡着了过去。
他的视线落在她低垂的卷翘羽睫上,透过丰黑的纤睫,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理了理棉被转身出了房间。
白眉在另一间书房里正研着墨,往日的这个时辰,他都会在这里处理一些奏折。
云洛逸川步入屋内,白眉放下了手中墨锭走上前,欲言又止的唤了声:“爷…”
云洛逸川走到书桌前,一掀袍子坐了下,淡然道:“什么事?”
白眉掩嘴笑了笑:“咳咳,老奴也是刚刚无意看见,最近这秦将军和宸王爷在陵安城内抢女人。”
云洛逸川凝视着他,目光森冷:“他又不是第一次抢女人了,看你这副表情,也不是什么大事。”
玉子宸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大概是要内伤。
白眉看着那清冷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如实的汇报道:“这事说来奇怪,一向不去花楼的秦将军喝醉了酒,误入了一间房恰好就撞见了梦儿与宸王爷衣衫不整的睡在一起,老奴派人去查过,苏澈最近在朝堂不安分,想要有所动作,所以使的离间计。”
云洛逸川微蹙了蹙眉,沉声问道:“这二人现在怎么样?”
白眉说着又笑了起来:“好得很,只是气死了苏澈。”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忽然间想起了曾经未央与秦墨寒睡在一起时的场景,这时才晓得他是有多糊涂。
白眉说这事其实目的不在于让他爷自责,而是提示他们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云洛逸川回过神色时,见他一副还有后续的样子,问道:“怎么,是还有事?最近你很闲吗?”
最近为了堕民村的事他没少奔走,那里还会很闲,果断的摇了摇头:“不是,皇上,我们……”
云洛逸川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堵了他口:“我有分寸。”
白眉见他没有心思再听,只好悻悻然的闭嘴,继续做着研墨的事。
当他处理完所有奏折已是傍晚,屋外的雨仍旧绵延不断的下着。
就在此时走廊上响起了小二的脚步声:“客官,外面有位姑娘说要见你。”
云洛逸川困惑的看向白眉,他好像在这九霄城并不是认识什么女子。
白眉淡声说道:“爷,应该是给我们报信的那位姑娘,只是我们的五十两银子还没给人家。”
云洛逸川这才恍然记起,皇甫桦是贪恋女.se之人,所以他才雇了个女人,至从玉灵儿走后,他身边倒还真缺一个杀手。
白眉见他没有表态,也不敢擅自应答,开口问道:“不如老奴去把银两给她,就让她离开?”
云洛逸川眼皮慢慢的一抬,余光飞快的掠过窗外的一点,闪过一抹暗光。面上一抹冷意隐在嘴角,只留下一点微翘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启唇道:“人家已经不请自来了。”
白眉转身去开了房门,正见那位姑娘站在门前:“公子是欠账不想还吗?”
云洛逸川狭长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眸子里有暗涌的云在不断的翻腾:“姑娘还真是冤枉在下了。”
说罢,他便看向了白眉,开口道:“将银两清点清点,双倍给这位姑娘。”
碧双虽然称不上漂亮,但也生的清秀,见他如此爽快,笑了笑:“多谢公子。”
白眉将清点好的银两递到了她手上,回以一笑:“也多谢姑娘仗义相助。”
碧双可不敢戴这顶高帽子:“我不过拿人钱财,忠人之事。”
云洛逸川眉梢微微一动,像是思忖问题,一瞬后朝着她投来的视线弯唇一笑。
碧双有片刻呆怔的望着他,因为他的眼神专注又深远,像是千万年来沉睡的深谷,缓缓地起了身:“以后有这等好事,二位可以再来找我,花满楼。”
云洛逸川随她一起出了屋内,试探道:“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做一名随从?”
碧双思考了会,摇了摇头:“伺候人的事还是算了!没兴趣。”
“呵呵,那就只好有缘再相会了。”云洛逸川爽朗的笑了两声,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廊上转角处的未央看在眼里。
碧双饶有趣味的看了会他,随后又勾了勾唇角:“你看那边是什么?”
云洛逸川下意识的扭头,正见是未央,而仅在下一秒碧双的吻便落在他的唇上。
原本碧双也是瞎指,不料还真有个姑娘,她身子退后了两步,笑了笑:“这笔买卖很划算,再会。”
话落,她便转身离开了。
云洛逸川皱了皱眉,恼火的看着离去的女子身影,快步朝着未央追了去:“央儿,你听我解释,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而未央的脚步却越来越快,至到被他抓住手腕,她才回过身:“你要跟我解释什么?是我尊贵的皇上魅力大,还是刚刚那女人要主动勾.yin你呢?”
其实未央本人也是挺郁闷的,明明都说古代女人封建,可她遇见的,偏偏一个比一个放.荡。
云洛逸川眼波在她的面容上转了一圈,笑着道:“吃醋了?”
未央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冷冷的横了他两眼:“皇上想多了,不必再送了,还是去送送刚才那位姑娘吧!记得在花满楼,别走错了地方。”
云洛逸川脸上大写的惊讶,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连这个都听见了。
当他回过神色时,未央已然关了房门。
好在是云洛逸川吃她的闭门羹也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他还可以爬窗户。
只是他刚把手攀在窗柩上,“啪”的一声窗户被放下,疼得云洛逸川在屋外“嗷嗷”的叫,完全没有一丝帝王的气概。
未央在屋内看的好笑,腹中的气也全消了。
云洛逸川站在窗外,淋着小雨,见她不理会他,心情有些郁闷:“央儿,我为刚才的事跟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未央倚在窗前,透过缝隙看着他,冷声的回了一句:“如果什么事道歉就有用,还要三尺律做什么?”
云洛逸川懊恼的看着紧闭的窗户,听到她清冷的声音,还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心中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皇甫泽提着晚食送来未央房间时,见云洛逸川正站在雨中,上前问道:“你这又是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
他哀怨的看着皇甫泽,无奈的叹气:“一没注意,招女人亲了下。”
皇甫泽脸色淡淡,深感同情的开口道:“你自求多福,我进去给你劝劝她。”
云洛逸川只得点头,在屋外侯着。
谁知皇甫泽这一进去就没出来,他不得不爬到屋顶上,掀开瓦片,偷偷地看看这二人到底在搞什么?
白眉见是晚饭的时辰了,却至傍晚开始就没再看见云洛逸川,便直接去了未央的住处寻人,谁料他的爷正一身湿透的蹲在屋檐上。
白眉担忧的欲要开口唤道,但被他一个手势放低了声音:“爷,你赶快下来吧!”
云洛逸川一张俊脸从青到白,从白到青,难堪,愤怒,失望,交织成骇人的神色。
白眉看了眼紧闭的门窗,暗自揣测着这二人指不定是因为刚才的事又起了争执,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等明儿夏姑娘气消了,你再跟她解释也不迟。”
云洛逸川拧了拧衣服上的一身水,气恼的转身离开,故意拔高了音量:“没什么可解释的,偶尔开开荤,又怎么了?”
屋内的未央听到他这句话,原本她这心里没什么,却让他说出了些火药味,这男人还就是不能给好脸色,不然就蹬鼻子上脸。
皇甫泽站在窗前见人已走了,欲要离开她的房间:“我让人收拾收拾碗筷。”
未央玩笑的说道:“你的宁儿呢?她若不在你就帮我个忙。”
皇甫泽看她就是拿捏准了楚碧宁不在,开口道:“说吧,要让我怎样去刺激他?”
未央抿唇一笑:“还是你了解我,不用你去挑衅他,就在我房间留宿一夜就行了。”
皇甫泽挑了挑眉,看着她:“呵呵,这还不叫挑衅?依我看简直就是挑衅他的底线。”
未央故意用言语去激他:“怕了?”
皇甫泽却偏偏还吃这一套:“自然不是,算了,帮你还不行!”
未央朝他连连作揖:“多谢多谢,事后若是宁儿姑娘知道,我一定替你解释。”
“受不起你这几个大礼。”皇甫泽一看她俯身的样子就想起给死人磕头时的礼,慵懒的回道:“我只怕你给我越描越黑。”
未央纯良的替自己解释道:“像我这样善良的人,那里会落井下石。”
皇甫泽命小二去拿了几床棉被过来,想起曾经她整楚碧宁的法子,回过身看向她:“你呀,那可说不准。”
就这样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了深夜,而皇甫泽也便在未央的房间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