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瞄准弱点

是皮肉创伤，对栖姬施以指名的宣言，她们身上凝聚的怨恨会大量传到你身上，在你躯体上留下一个看不见的创口。深海栖姬的身躯都是非常强悍的，但存在这种创口，就会在一段时间内让你那个部位成为弱点。土著人的铁矛都能在你左肩上刺个窟窿，你可要自己小心。”

    潜水栖姬刚才不敢用力也是因为怕弄伤纪伊，它可不想被深海的意志撕成碎片。

    纪伊走出洞穴，外面把守的土著人战士立刻警觉地靠近几步，单膝下跪。“尊贵的海神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事实证明偶尔展露力量比友善地解释更有效果，纪伊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崇拜上天一般的眼神仰望。

    “我自己会去处理，先带我去族落里。”

    纪伊走出来时，外面已经天黑了，纪伊刚才听说自己刀枪不入的肉体现在出现了一个弱点，没了走进丛林的勇气。

    把守的战士并没看出纪伊的心思，他们淳朴地以为纪伊要回族落跟大家道别或者好好休息一晚上。

    在纪伊回到族落后，她很快就发觉了异常波动的来源，现在就在族落里。“今天族落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迎接纪伊的是那位族长，他现在看到纪伊非常愧疚，昨天被潜水栖姬赶出洞穴后，自己对着神像祷告了一整天，为他自己为难海神的行径感到羞愧和自责。

    “没、没有。今天没有节日，族里的同胞们天黑前都回来了，也没带回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就在族长打算向纪伊赔礼道歉时，一声惨叫从稍远的屋子里传出。所有人都听到了，族长身边的战士们立刻紧握武器，把目光转向他们的族长。

    “纪伊大人，请您待在这里，注意安全。我和吾族的战士们会保护您的安全。”

    纪伊可没仔细听那位族长说了什么，她在听到惨叫声后立刻加速冲向事发地。她的奔跑速度在一瞬间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以至于其余人眼中的纪伊带着残影。

    她闻到了血腥味，在这个族落里，她还是第一次嗅到人类的血味道。

    “誰がいて！！！”纪伊对着小屋大声喊道，用的还是土著人听不懂的日语。

    银色羽翼冲破木屋，纪伊还没看清什么东西冲了出来，就感觉左肩一阵剧痛，屋子里窜出来的物体撞在了她身上。

    血顺着她的肩膀缓缓流下，伤口不深，就像普通人被剪刀划了一下。纪伊自从变为舰娘还从没利器划开过皮肤，这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纪伊，好久不见。很快……”

    撞进她怀里的钢铁苍鹰发出了最后的声音，然后在一瞬间被不知名的力量扫成了碎片。

    纪伊惊魂失措地站在原地，这一次四散的钢铁碎片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伤痕，仅仅是弄脏了她的白色军装。

    “纪伊大人！您没事吧？”

    土著人战士们几个用矛指着地上的金属和血肉碎片，剩下地围住了小屋，随时准备冲进去发起进攻。

    纪伊还记得刚才和钢铁苍鹰对视时候的情景，操控者绝对就是中枢栖姬，曾经的花开院龙杏。之前对方就用金属化的海鸟送来通讯设备，而这一次是送来了最后的通告。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大家小心点，敌人可能不止一个！冲进去！”族长下达了冲锋的指令，他不知道敌人是什么，但是在他面前海神被伤害了，这对他而言足够愤怒到战死来减免自己的过错。

    木门被撞开，里面的惨状也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这间小屋是族里管理药草的库房，住在里面的大多是40岁以上的祭司，五具断头尸首对于土著人而言不亚于每个人失去五个亲人。

    愤怒、悲伤、急躁、痛苦，诸多情绪在目睹了惨状的土著人身上积攒起来，对于深海栖姬而言，全部都可以作为怨恨的能量获取。很残酷的事实，只有能面对失去亲人都发出源自内心的喜悦才能让深海栖姬们感受不到怨恨的产生。

    纪伊同样注意到了土著人们的情绪变动，在与他们相处的几天里，她从没在他们身上看到这些情绪大量出现。

    “没有敌人，但还有一个生还者。”

    已经吓傻了的由美被带了出来，她连站也站不稳，衣裙上沾满了她自己的尿液。

    “我把她暂时关在这里，纪伊大人是海神的消息不能扩散到所有人耳中。万幸，她还活着。”

    族长边解释边用布条帮助纪伊止血，过度的愤怒反倒能使人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