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火烧云正艳时分,她穿着四五个女设计师精挑细选的红露肩窄腰拖地礼裙,拎着裙摆,一步步走向站在楼梯下的季冰。
第一次穿6厘米高跟鞋的她,扶着豪庭大酒店的楼梯木扶手,晃晃悠悠的像刚学步的孩子。
二十来阶,她硬是走出了百步梯。
还好季冰一步跨三层上来了。他公主抱抱她,几步就下了楼。
来到平地,他搂紧她腰,带她走到大厅中央,接受一波又一波的人,来祝福百年好合。
十几波后,身穿黑色西服裙的吴雨夏,端着红酒杯来了。
“思思,要幸福。”她说,“我会看着你幸福。”说完一饮而尽。
“夏姐……”她不禁泪流。她没有娘家,但她有把她当妹妹的吴雨夏。
“今天不可以哭,”她抹抹她眼角,“大喜之日,要甜甜地笑,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她就更想哭。吴雨夏靠近她说,“今晚早点睡,别太累。不喜欢的事,可以拒绝。他敢强迫,打我电话。”
她点点头:“我们要早睡,晚上要去草——”
“秘密不可以说。”正和校长说话的季冰,忽然转头,轻咬她耳朵。
校长笑出慈祥的眼角皱纹,向她举杯,小酌一口,然后应季冰要求把吴雨夏给拉走了。理由是怕吴雨夏太开心喝多了,没人送。
踩着高跟鞋,足足站了3小时,她终于被季冰抱进了南苑新房。
她一看到铺着大红鸳鸯喜被的大床,就扑了上去。她伸了伸快失去知觉的双腿,感觉活过来了:“季哥哥,我不喜欢穿高跟鞋,比军训一天的正步走还累。”
“那下次穿平跟,嗯?”他亲亲她额头,又亲亲脸颊。
“还有下次啊?”
“婚礼再穿一次,嗯?”他亲到了她下巴。
“这个礼服,我也不喜欢,”她抬抬被礼裙包住的腿,“好长,不好走路。”
“那脱掉。”他伸手到她后背。
“等,等下……”
滋啦一声,拉链从背部开到了腰。
“季,季哥哥,拉,拉链……”
“嗯,我拉开的。”他托住她背,扶起她。“我宝贝不喜欢穿,当然要脱掉。”
“其,其实还蛮喜欢的……”
“其实刚拉链不是我拉的,裙子坏了,不能再穿了。”他边说边托起她屁股,而后刷一下,大红的礼裙就飞到了木地板上。
“季,季哥哥?”她赶紧扑进他怀里,拉着他的黑色西服遮住自己。
“嗯?我在呢。”
“晚上的机票是几点?”
他看一眼手表说:“正好10点整。”
“现在?”
他点头,扯掉领带:“但没关系。”
“来不及了……”好不容易才订的机票,“能改到明天吗?”
“为什么要改?”他拍拍她紧抓他胳膊的手,“先松一下,脱掉才能赶上。”
她乖乖松手,然后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只穿了内衣,赶紧爬进被子里。
而他,脱了西服,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她缩进被子,露出双眼睛。
他盯着她微笑。衬衫褪去,露出他精壮的胸腹。
“急了吗?”他的嗓音沙哑,像初夏的阳光,钻进被子,躁动她的心跳。
“我怕赶不上。”
“不怕,我会等你。”他的手伸向了腰间的皮带。
咔嚓,扣锁打开,他咻一下抽出。
她赶紧拉上被子,盖住头。不是要赶飞机吗?为什么还要花时间换衣服?西服不适合去草原吗?
心跳不要命似的疯狂加速,她轻轻唤:“季哥哥,你换好了吗?我还没有换,我没有衣服……”
无人回应。
她等了会,慢慢拉下被子。床边无人,头顶的半月形水晶灯灭了。床头柜上的暖黄筒灯亮着。
“季哥哥?”她撑起身子喊道。地上的衣服还在。
“季——”
“我在。”后背忽然贴上了滚烫的身躯,“急了吗?”
她吃惊地转过头,他就吻住她唇。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缠绵,他的丹凤眼里似冒出了饿狼的绿光,她成了他的怀中食。
这一吻后,她再没说出过完整的一句话,除了“季哥哥”和那让她无地自容的喘息——她拼命压制,但耐不住他双手和嘴巴的挑逗,一声高过一声地从喉间溢出……
不知道被翻来覆去多少次,她精疲力竭,昏昏欲睡。
他拥紧她,亲亲她耳朵说:“一起驰骋的感觉,怎么样?”
她打了个激灵,睁大眼道:“大,大草原……是,是大床?”
他轻笑,而后摇头:“是你呢。”
“我,我?”
“我心驰神往之地,非你莫属。广袤的大草原,都不及。”
“呜,你骗我,呜呜……”
“噢噢,不哭,怪我,亲亲,亲亲哦~”
“不要,我要去大草原,呜……”
她都期待一年了。“呜呜,我要打电话给夏姐,我要回家……”
“不打不打,我们现在在家呢。”
“不是,呜,我不要和骗子住一起……”
“没有骗,等领证了,就带你去,好不好?”
“真的?”
“嗯,只带你驰骋。”
“你又想骗我,呜……”
“我发誓,我只爱你,只愿和你一起驰骋大江南北。”
温柔软绵的话语,轻轻包裹住一直在寻避风港的孤心。
“季哥哥,我也只爱你。”她抱紧他。
“那快亲亲我。”
她亲上他唇,而后被他含住,卷起一阵狂风暴雨。
缠缠绵绵到深夜,皎月照进纱帘,一室春光。
直到破晓,她终于体会到腹上死的真意。
“但我是腹下……”
迷迷糊糊说完这一句,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日上三竿时,她睁开眼,季冰给她纠正:“不叫腹下,学名是胯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