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也不会吃亏的。你听爹的话,爹是最为你着想的。等那程小姐剩下一男半女以后啊,你就可以纳妾了。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姑娘,还不都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就以程家的实力,你就是想要天上的嫦娥,还不是乖乖地带到你的眼前?所以啊,你收拾一下。三天后,爹亲自带你去程家提亲!”
沈泽亭的“语重心长”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而沈烈却完全没有听到耳朵里。他的耳朵里回想的是沈杰进屋之前一句对着沈泽亭的小声的嘀咕:“娶了个弱智不说,还是个倒插门的。说起来,让我们沈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可是随即,他的话就被沈泽亭的一声呵斥给打断了。
沈烈的眼睛里又恢复到了小时候的那种冰冷。他冷冷地看着沈泽亭,没有说话。
沈泽亭看着沈烈的眼神,无端地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他在心虚。为了能够得到程家的助力,他不惜将这个武功高,人品好又长相英俊的儿子给送到程家做倒插门女婿,还要娶一个弱智的女子为妻。
可是他能够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沈家的未来。
三天之后,沈烈院子里的小厮慌慌张张地来报告,说沈烈少爷不见了。房间里只少了他的换洗衣服,其他的,什么都没少。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是沈烈的字迹,上面声明以后自己再不属于沈家。
沈泽亭自然大怒,直斥沈烈是个逆子,辜负了沈家的养育之恩。沈大夫人和沈杰也在旁边添油加醋,说着沈泽亭对沈烈是多么的好,而沈烈又是多么的忘恩负义。
跟程家的提亲之事自然也只能向后无限期地延长了。不过沈泽亭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并没有告诉程家沈烈到底去了哪里,只说是历练去了。
又是三天,外面有人送进了一封信。这信是送给大夫人的,无他,只写了沈烈的母亲当年是如何惨死于后宅争斗之中。其中写得详详细细,连她当时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都写得一清二楚。
沈大夫人自然是大惊失色。不过很快地她便冷静了下来,暗暗地将这封信烧掉了。当年沈烈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只是她不知道,明明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怎么会现在被一封不知道来历的信给说得清清楚楚的呢?
她仔细地回想了信上的内容,又对比了字迹,发现这并不是沈烈所写出来的。
抱着谨慎起见的态度,沈大夫人找到了自己的娘家人,嘱咐了他们一定要好好地打听沈烈的下落。然后,抱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沈家。
果然,沈家已经大乱了。这信原来并不止一封,而是分成了好几份,送给了沈大夫人、沈泽亭,以及沈泽亭的几个宠爱的偏房夫人。
当天晚上,沈泽亭十分严肃地将沈大夫人叫进了书房。两人在书房里聊到五更都打过了,才各自回到了房间之中。
沈烈再也没有回过沈家。而他在江湖之中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大家都知道这个相貌英俊、翩翩公子的侠客专做些行侠仗义之事。
一开始,大家还说“这是沈家的小公子”。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烈的名字跟沈家便再也无法联系到一起去了。仿佛沈家跟沈烈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词语一般。
沈烈很是满意这样的结果。他其实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沈泽亭一直在追着他想要让他回到沈家去,甚至还不惜纡尊降贵地来到他居住的小院之中恳求他,并给出了一系列的条件,比如让沈烈的母亲葬回祠堂之中,与程家小姐的婚约取消等等等等一系列的条件。可惜沈烈却仿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从未答应过一丁点的条件。
他继续游走于江湖之中,做他的行侠仗义之事。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尽管有无数的小姐们向他抛出锦帕,而他却只是淡淡地笑着,从她们的身边经过,却从来没有哪怕是停留一下。
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日子或是他受了重伤的时候,他才会来到这个闹中取静的汪宅,跟汪修宁一起住上一段时间。而这个被沈烈称为是“老毒物”的人,每次也都是一边说着“我干脆给你喂点毒药算了”,一边尽心尽力地将沈烈身上的伤给治得妥妥帖帖的。
直到那一天,有个从未见过的姑娘在汪府外面叫卖一种从未见过的水果,而汪修宁好奇地买回来的时候,却在那个橙色的果实上见到了沈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