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将老爷子刚才的举止告知徐俊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仿佛猎鹰觅兔一般时的犀利,时刻欲搜得一线踪迹。他们是多年的老友,徐俊经年来的隐忍他一直看在眼里,而这次,他的过来,其实往实处说,他终是担心徐俊。他清楚记得,徐俊那次酒后吐的真言,他说,今年只怕是徐氏动荡的一年,不可避免的。对于这个,史密斯倒不曾过多忧心,多大的风浪,他不是也能一路扛过来吗?
徐俊喝的那酒后劲儿大,大约也是因为彼时他心头的郁结太重,重的让他不能承受。那一晚,徐俊难得借酒消愁一回,他说了很多,多的说下了一整年的话,前尘往事都有说到,史密斯从那时起,才明白他何以会那般矢志不渝。他最后说起的是亲情,他说他是在一个不完整甚至是舛错的家庭,他还说他希望改变这种压抑人性的氛围,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双手捧着头的,仿佛那头颅重如千斤。
而时下这一刻的情景,仿若与彼时灯影下的般般重叠复现。
徐俊许久才抬起脸,目光似穿墙而过一般清明,“你有没有想过,老爷子为何会半隐半露?他完全可以不吱声,没有人会去怀疑到他,而且,只要是经他手做的,必然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史密斯看他一眼,“你是说他有意在袒护着谁?”
“他不会刻意去袒护谁,他乐意为之的就是故布迷障,他大约是声东击西。”徐俊眉峰紧蹙,他的目光始终没得松开,蕴满了阴鸷。
史密斯久久未语,他多少明白徐俊话中的担忧,他同样明白,徐俊的担忧并非三两句言语能化解的,徐俊面对的困扰显然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老爷子牵扯其中在徐俊看来似乎也是只识其一,不识其二的庐山面目。
徐俊的猜测在老爷子那里亦然,可谓父子同心。
徐俊在与史密斯说起时,老爷子那边灯火幽幽,暗影重重的卧房里,老爷子懒懒的窝在沙发里,他侧面坐着的人,一直保持着肃谨,垂着手洗耳恭听,时不时嗯着应承着。
翌日,徐凯去探看博文,林如玉如今已是憔悴的如同挥霍了十年光阴,连衣衫都不再讲究,更不消说失了打理的面容,已然可见丝丝细纹。
徐凯冲她颔首示意,她心不在焉的只淡淡瞅了他一眼便作罢,哪里还有旧夕的恩爱再现。
今日不同往日,时光悄悄流,总能不经意间改变着人事,所说的物是人非,不正是时光的造化么?无可奈何花落去,徒留叹息。
博文是醒着的,他望着徐凯,怔怔着没有一丝表情,不见喜怒,不见哀乐,那神色淡的如同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只叫人堪堪的不知所可。徐凯从来没想过会在博文跟前有这样的窘迫,窘迫的说不出只字片语。
这么怔着也不是法儿,徐凯后悔没有提前知会林珺一声,若两人一个前脚一个后脚赶进来,互相打着照应,场面理应会好看些。
心有灵犀的林珺在徐凯无声的招呼下踏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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