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手指夹着的香烟半晌没吸一口,只任它那样无精打采的恹恹着,他的神情看起来同样让人揪心,“博文他把那件事藏在心底,始终都是祸患。我只怕他被自己逼上绝路。”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你们的古话。他若封闭了自己,谁也帮不上忙。”史密斯看了一眼徐俊,淡淡说道,他抿了一口茶,瞥过徐俊,终是不忍,道,“他如果知道是老爷子所为,你想他怎么可能接受?落到谁身上,也是一生难言的隐痛。”
“老爷子对他下手,只有一个可能。”徐俊一双凌厉的长眉紧蹙,那目光充满了阴戯,他只觉喉咙发紧,不能言语。
史密斯笑了笑,却不知为何而笑,“豪门世家总是纠扯不断,你们家也是不能脱俗。”
“林如玉大约不会知道博文其实是毁在她的手上。不过,以老爷子瑕疵必报的性子,他越是隐忍,林如玉的劫难只会越深重,我担心到时候博文的反应。”
“只能且行且看吧,老爷子他此遭过来,已是不同寻常。有些事,即便你插手也并不见得能力挽狂澜,毕竟,这不是生意场上能玩的手段。你面对的是自己的家人,不能同日而语。”
“能阻止尽量阻止,老爷子早年犯下的错,难道让他继续泛滥?”徐俊捋了捋眉心,神情沉重复杂,他倏地抬起头,“我想过了,博文还是送到你那儿吧,好歹有你照应。”
“不是我瞎猜,博文这情绪,他大约不会任由你摆布的。而且,就算去了我那里,他终是负了枷锁在身,你如何能让他真正面对人生?”
徐俊没有答话,史密斯说的何尝不是他的犹豫,博文已不是从前的阳光,若遣他过去,他会不会更觉孤独?犹如那时候孤身在外的他。那种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孤寂或者是一种绝好的磨练,可博文此时会把那种境地视为地牢。
“他没有喜欢的人?”史密斯颇具意味的问他,徐俊苦笑,“你也知道我以前的样子有多难以接近,他有心事也无从跟我说起。那时,我若多一份耐心,或者不至于有今天。”
“瞧瞧,大圣人,总是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你倒是能背得了多少?我看你啊,大概是耶稣的再生。”史密斯笑道。
徐俊离开史密斯公寓时,已是霓虹灼灼的夜深人静,街上偶有三三两两的夜归人,徐俊只觉烦闷,便下意识的扭转方向盘朝了六大街驶去。车速不急不缓,车窗大开,任夜风肆无忌惮的喘息在耳畔,似小孩的手凉凉的呼打在脸上,这一种清凉多少冲淡了些许烦闷。
他缓缓停下车靠在路边,以手撑着晕晕的脑袋,掏出烟来刚点上,抬头间却恍然发觉,原来这里是徐凯的公寓门前。
他蹙眉看去,公寓客厅亮着灯,窗帘掩着,却是松散的,落地窗大开着,那风卷起稀薄的窗帘时而起舞,时而静息,让他想起了海浪的调皮嬉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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