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也颠三倒四、毫无逻辑。
这种情绪也传染给克莱尔,让这个男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总是心事重重。他不可避免地对埃尔伯特越发冷淡,若非必要,也不想和队伍里除夏洛特之外的任何人做任何交流。而问题是,他唯一愿意交流的对象现在也终日魂不守舍。
队伍在第五纪元零六年三月十二日赶到了离萨瓦堡不远的桑托斯镇,此时已离三月十七的埃罗萨盛赞节不久,那是埃罗萨传统意义上的新年节日,也是建国节,同时也是斐雯丽的生日。
北境仍大雪纷飞,丽贝卡夫人和艾文、辛西娅等人正在桑托斯小镇旁的温泉度假山庄避寒,那是属于费拉德伯爵的产业,也是著名的贵族度假山庄。十三年前,夏洛特等人击败屠夫后,就是在那片山庄附近的村里遇到了度假归来的塞西莉亚和辛西娅。
按照行程安排,大约明后两天斐雯丽也会赶到此地,届时他们再一同前往萨瓦堡。
桑托斯小镇的广场上,丽贝卡夫人领着艾文、辛西娅等人在那等候,当看到埃尔伯特时,等候的人群在丽贝卡夫人的带领下迎上前来。
“贵安!”年近四十的丽贝卡仍然雍容华贵,她微微屈膝行礼,“陛下!欢迎您的到来。”
“夫人太客气了!”埃尔伯特不敢托大,慌忙对丽贝卡回应。
在他们交流的过程中,艾文看向夏洛特,朝他微笑着点点头。夏洛特注意到他的唇色有些苍白,眼角也有些疲累的眼袋,似乎最近精神不佳。
不过,魔眼带来的极佳视力让夏洛特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也同样是个唇色苍白、眼眶浮肿的青年形象。夏洛特莫名觉得有些心酸,于是他耸了耸肩,还以略带苦涩的微笑。
“那么,就请陛下暂且在山庄休息两日,等斐雯丽从边境长城回来,我们再一起前往萨瓦堡准备节日及各项事宜吧。”
“是,但凭大公夫人吩咐!”
这时,丽贝卡与埃尔伯特的寒暄已完,她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才走到夏洛特身边,仰着头一把捧着夏洛特的双脸。
她虽身材高挑,但与夏洛特相比还是略有不足,后者不得不低下头弯着腰,让丽贝卡能更好地打量自己。
“欢迎回家!我可爱的小儿子!”丽贝卡夫人闪烁着泪花,“你又瘦了点,该多吃点东西了。”
夏洛特哭笑不得,“现在也只有您还会觉得我可爱了,事实上,有很多人都害怕我来着。”
“是吗?”丽贝卡附耳说道,“比如霍森特人吗?感谢你在洛森特做的一切,我为你感到骄傲!”
丽贝卡刻意照顾到艾文的情绪,因此只是私下里单独表达了对夏洛特的赞扬。毫无一问,从以前开始,她就是一个贤内助、好母亲。
“那是我应该做的。”夏洛特实话实话。
“没有什么是应该做的,所以坦然接受我的赞美和感激吧,说实话,和以前相比你还真是大不一样。”丽贝卡夫人捋了捋夏洛特的衣领,“晚上来我房间,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夏洛特觉得头又痛了起来,他意识到丽贝卡要谈的事还是与斐雯丽脱不了干系,可他偏偏又无法推脱。因为想要尽量不引起矛盾的解除斐雯丽的婚约,唯有从丽贝卡这儿入手。
他必须得绞尽脑汁准备好说辞了。
可一路上因为过多冲击而变得浑浑噩噩的夏洛特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劳伦斯是真心想将斐雯丽许配给埃尔伯特,那下令刺杀埃尔伯特的那个人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