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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劳伦斯却意外地平静,他又招了招手示意夏洛特过来,“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夏洛特跪行着移动,一旁默默抹泪的斐雯丽想要搀扶他,却被夏洛特避开。他跪在床边,低着头不敢看劳伦斯那虚弱的脸,父亲的虚弱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胸口,让他痛苦悔恨,甚至恨不得跳入深渊,好逃避这让他痛苦的一切。
“人总有一死,我不过是提前了一些时日拥抱死亡。”劳伦斯非常坦然,他伸手揩去夏洛特脸颊上的热泪,这一刻他不再是什么北境雄狮,只是一个想要享受天伦之乐的慈祥父亲。
“这与你们无关,这些年来我出征在外,雄心壮志像魔鬼的呢喃占据了我的脑海。如果我能多陪伴你们一点,多关心你们一点,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我背弃了克劳迪恩先祖的祖训,想要坐上那充满灾厄和不详的王座,因此命运惩罚了我,就这么简单。一切都与你们无关。”他虚弱却沉稳地说道,就像一座山,快要崩塌前仍为儿女遮风避雨。
夏洛特摇头哽咽,“如果您有错,那也是错在不该让我前往冰风堡成为一名法师。如果十四年前,我选择当一个纨绔,迎娶塞西莉亚继承费拉德家族,那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一直试图培养你们团结互助的克莱德曼精神,但遗憾的是我自己却未以身作则。”他挥了挥手,“不说这些了。夏洛特,擦干泪痕,我需要你坚强起来。”
他朝丽贝卡示意,这位女主人擦了擦泪痕,将桌架上那柄骑士羁绊之剑拿来。劳伦斯庄重地接过他,对夏洛特喝道,“单膝跪下!”
夏洛特意识到了什么,他浑身颤抖,那不是激动、而是恐惧。莫大的恐惧拽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那把剑像沉重的海水,黑乎乎地压在他的头顶,让他像沙丁鱼罐头里的鱼动弹不得。
他保持双膝跪地的姿势,恐惧让他后仰了身子,“不!我不要!我做不到!”
“夏洛特!”劳伦斯声音大了几分,这让他连连咳嗽,“你要拒绝你的使命吗?重建萨瓦堡荣光的使命!”
“爸爸,饶了我吧……我做不到!我几乎毁了一切!我没有资格坐上那个王座!”
“夏洛特!”
可夏洛特却像个无助的孩子,只是在那瑟瑟发抖。丽贝卡疼爱地抱住夏洛特,朝劳伦斯摇摇头,后者表情木然,眼中疼惜和痛苦纠缠,他知道夏洛特已经毁了,他已经堕入地狱再也爬不回来了。于是莫大的悔恨涌上心头,劳伦斯责问自己为何要觊觎那个王座,以至于一夕之间毁了家族的城堡和他的两个儿子。
“夏洛特哥哥……”斐雯丽单膝跪在夏洛特身边,感同身受地抱住他的肩膀,“这与你无关,都是因为我才……”
这时,劳伦斯注意到斐雯丽的跪姿,他眼前一亮,“斐雯丽!你愿意接受它吗?接受这个王冠,成为新的埃罗萨大公吗?”
夏洛特下意识地拉住斐雯丽,“不、不要!”
他的话反而起了反效果,斐雯丽看了看夏洛特,一股强烈的自责悔恨化为了近乎自虐的责任感!她朝劳伦斯重重点头!
“我!斐雯丽.克莱德曼愿意接受这个重担和使命!成为光荣的克莱德曼家主、埃罗萨大公!我将恪守克莱德曼的教诲,重建萨瓦堡、寻回失落的荣光!让所有流着克莱德曼之血的人,重新聚在那千年的荣光之下!”
她朝劳伦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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