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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上了这么桩事,旁人也不好有什么实质性的安慰,只能说些宽心的话,要不然,还能怎地?
柳氏在刘家院落里哭哭啼啼了一个多时辰,心里积的怨啊恨啊苦涩和心酸等,众多负面情绪全都倒出来了。她走的时候,精神恢复了些,整个人也显轻松了不少,可刘家院落却蒙了层灰似的。
“大郎媳妇,你可得管紧家里的钱财,这男人啊,有了钱就容易生别的心思。”余氏很严肃的说了句,顿了会,一脸唾弃的接着说。“村子里就有一户,挖了个鱼塘,一年多了几两银子的出息,不想,这钱啊他没有贴补家用,反倒是攒了两年整,第三年春上,学了周边地主家的作派,买了个二十七岁的妇女当妾。”
“二十七岁的妇女?”季歌愣住了。
花大娘在旁边隐晦的解释。“有些人家啊,究各种原因,会把家里的妇人卖掉。”
“我的话你听进耳朵里没?净问些不着调的。”余氏哭笑不得,重点不是这个好麽?
季歌笑盈盈的道。“余婶的话定是会听进耳朵落在心里的。”
她想起在现代看到一个故事,丈夫在外面找小三,妻子知道了,搁了把剪刀在枕头下,睡前故意跟丈夫说起一桩事。便是有个男人在外面找小三,被家里的老婆知道,怒火中烧的老婆,随手拿了把剪刀,把男人的那啥给剪掉了。丈夫听着这故事,还挺自然的调侃了几句,结果,躺下后觉的枕头有些硌着,掀开枕头一看,顿时魂都吓没了。
哪天刘大郎真生了旁的花花心思,她是不是也该学学这个故事?搁一把剪刀在枕头下?季歌心里腹诽,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
“笑什么呢?这么甜蜜,定是想着大郎了吧。”余氏凉凉的说着,又道。“我看大郎就是个好的,绝对不会做这等没脸没皮的事。”
季歌思索着,可以拿这个当笑话,缓缓院子里的氛围,便把这故事有声有色的讲了出来,讲完后,余氏和花大娘都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妇人好手段啊!”余氏讷讷的道。“最毒妇人心原来真有这么回事。”
花大娘想的却是深些,拧着眉头说。“这事做的不妥当,当时是泄恨了,往后日子就难过了。”
“像柳哥那等性情,这招也不好使,说不定,还会起了反效果呢。”余氏不太喜欢这柳富贵,说话就有点带鄙视。
这柳家的事啊,季歌怔了会。“这事收不住了,指定还会闹起来。”
“沾了腥,刚在兴头上,哪是说收就收的。柳家的安分不了,柳家妹子心有不甘,看不透想不通,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啊,还得柳家妹子吃亏,希望这事莫要闹的太过了,柳家妹子也可怜,孙子都抱上了,临了到老,碰着了这么个糟心事。”花大娘叹着气。
余氏小声嘀咕。“换我,我也看不透。”说完,想到什么似的,硬生生的转了话题。“终是别人家的事,咱们也管不了,说点别的吧,大郎媳妇肚子里还怀着俩呢,这俩小家伙鬼精着,到了时辰没走动走动,他们就知道在肚子里闹腾。”
“这会乖着呢。”季歌低头看着大大的肚子,一脸的幸福。
围绕着孩子的话题,院落的气氛重新温馨起来。
二月中旬,柳氏又过来了趟,除了哭还是哭,满腔的情绪充斥着愤恨怨怒,那些心酸伤心悲痛,随着柳富贵越发张扬无所顾忌的行为,悄然转化成了满满的愤恨。
刘家院落里的几人都有些担心她,她的状态特别不好,几乎是到了崩溃的边缘,柳富贵再不自我收敛一下,拉她一把的话,柳氏尽早得爆发出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还真是不好说。
担心柳氏的同时,季歌也很担心柳安。那孩子看着冷冷清清,实则是个心地纯善的好孩子,这事不知道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她让阿河阿水寻个空,把柳安喊过来吃午饭。过了年,阿河阿水没有当乞丐了,在酒楼里寻了个活。用他们的话来说,以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啥可顾及的,能活一天算一天。现在却不同了,他们也是有家的人了,得好好的把日子拾掇拾掇,不为着自己,也得为着家人着想,别给家人脸上抹了黑。
阿河阿水打算好了,就算刘大哥他们回来了,也没什么事,酒楼管吃管住呢,到时他们搬过去就好,歇着的时候,就过来窜窜门,领了工钱就带着三朵和阿桃逛逛街,买些零嘴嚼着。喔,他们还要攒钱,刘姐的孩子生了,得送点什么才成,听说刚生的小娃娃,要送长命锁小福锁平安扣镯子等,还得再打听打听,得个具体些的答案。
柳安过来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没提,等吃过饭后,季歌浅浅的提了一嘴,见柳安答的挺正常,眉宇间也没什么情绪,心里松了口气。这孩子可能比柳姐看的要明白点?或者是对柳富贵没什么感情?甭管哪样,没被影响就好。
临近三月,都说三月暖阳,最是春景迷人时。季歌时常会晒着暖暖的太阳昏昏欲睡。
这日,她在睡梦里,觉的有些不太舒服,暖暖的阳光怎么变的这么灼热了,她拧了拧眉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一双闪闪发亮的眸子,黑黑的瞳仁亮的很是惊人,清清楚楚的倒影出她的模样,那一瞬间,毫不夸张的说,她真的,真的觉的心跳都停止了好麽!一眼即是万年什么的,原来真的存在啊,就那么短短的一眼,恍若过了好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