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很破败,窗户都没有了玻璃,钉着破报纸,风一吹哗啦哗啦的响,像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明婆婆试探着往里走,顺着报纸缝隙往里看,屋子里空无一人。
她在院子里查看一圈,最后挎着篮子匆匆离去了。
她走后,一路跟踪的罗隐很快派人找到这里附近的流氓头子,询问这个院子的情况。
“那破地方啊,过去杨大毛住过。”
这地方不大,所谓的流氓头子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一嘴大黄牙,刚开春就敞个怀,生怕别人看不到胸口纹的龙。
罗隐看到那条龙,忽然就想到在天津时候苏三形容那青皮刺的皮皮虾来,忍不住先乐了。
那小头目见这探长莫名其妙地唇角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这探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原来这杨大毛是这附近的一个地痞,早年在修车行混口饭吃,后来自己还开了家修车的店,自行车黄包车汽车都敢修,可这人真本事没有,修不好还修不坏吗?很快就因为把人家有钱人家的汽车修坏了挨顿打,修车小店也关门大吉了。于是他就开始做起了无本生意,纠集过去认识的几个混混在本地开始收保护费为生。
“学过修车!”罗隐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那小头目嘿嘿笑道:“他那点本事总把人家车子越修越坏。”
罗隐心道,这样就对了,他只要能有搞破坏的本事就没错。
“这杨大毛现在在哪呢?”苗一问。
“哦,听说后来投了青帮做个小喽啰,给人家看码头呢。”
这天下午,罗隐带人在苏州河码头上将看场子的杨大毛抓获。
“凭什么抓我啊,看个场子犯法吗?”
杨大毛是身形瘦削,乍一看还真不像是个地痞流氓,也怪不得能开修车行骗钱了。
他被小那和苗一压在地上挣扎不动发出阵阵怪叫。
旁边的青帮兄弟急忙围过来就要动手。
罗隐道:“今天抓他是为了一件旧案,和你们青帮无关,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青帮的人闻言站住脚步,将信将疑。
杨大毛喊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能有什么旧案。”
“这么快就忘记了?”罗隐冷笑,“去年给汽车动手脚的事,记得吗?”
这句话颇为致命,杨大毛本来脖子梗着,一听这话浑身的戾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赖我啊,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人家花钱要我做事而已。”他狡辩道。
“雇你做事的是谁?”小那踩着杨大毛后背,稍稍一用劲。
“哎呦哎呦。”杨大毛身板单薄,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说,是谁?”
“我哪知道那人叫啥啊,就是个普通的老婆婆,真想不到,一个老婆婆竟然有那么狠的心,哎呦哎呦,我肋骨要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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