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战事日夜忧心,熬夜通宵已经变成了常态。
沈婳每次带儿子去看父皇的时候,都能观察到皇帝的脸色在慢慢变差,身上特殊的药香味儿一直都没有断过,显然是拿着沈清河给他的药丸在硬撑。
有时候沈婳会关心的劝皇帝多休息,不过战事吃紧,这些话也只能起到一些安慰作用,皇帝不是听不进去,而是很难做到。
这样一个身体快速衰弱的皇帝,面对退居后宫依然暗地里伸手的太后,她就盼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沈婳面对太后想要抢夺皇长子抚养权的做法,极力的挤出了几滴眼泪,然后眼眶微微泛红,嘴唇颤抖着说出几句话,
“皇儿能有太后抚养是他的荣幸,儿臣一定会看顾好后宫,为陛下和太后分忧。”
太后一直低着头,仿佛整颗心都放在皇长子身上。
如今听了这话连头也不抬,只是手掌随意的挥了挥,就让沈婳出去了,全身心的姿态都在显示何为傲慢。
沈婳转身出门的一瞬间,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被殿外的阳光刺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变得十分危险。
不过她的这种样子没让任何人瞧见,而是很快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温柔可亲。
在回去的路上,沈婳全程绷着一张脸,一直到回了自己的寝殿,蓝英与绿华才上前来安慰。
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侍女,沈婳并没有对她们解释什么,事不密则不成。
太后人老心不老,既然她不想体面,自己就帮她体面。
不过赵皞住进了太后宫中,后宫的那些人确实不敢再向他明目张胆的出手了,沈婳倒也多了不少时间做自己的事。
她借助卫舅舅的手,这些年在各地推行优质的粮种,鼓励女性参与生产活动。
刚开始还只是小打小闹,做生意的时候也是利益当先,不过后来慢慢的改成了半商业半慈善的模式。
她名下的商铺在各地开办敬老堂和慈幼院,收养了不少孤寡老人和无父无母的孤儿。
沈婳还专门聘请了老师帮这些人学习一技之长,其中有天资出众的,更是可以得到免费深造的资格。
这些年下来,最早的一批孩子已经有人开始步入朝堂。
虽然都是从底层开始向上爬,但是无父无母的这些人却因为相同的出身而拧成了一股绳,悄无声息的结成了一股势力。
盛家对沈婳做这些事都是极力的帮助,二哥长柏在朝堂上对于慈幼院出来的那些人也是尽力照顾、提拔。
盛纮又是个最爱广结善缘,施恩于外的人,想到已经高居贵妃之位的女儿,还有皇帝长子的外孙,心里就是一阵火热,做起事来十分积极。
虽然沈婳没有告诉盛家的人自己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就只是静待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