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我。”
少年言语和煦,却好似拥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众人点点头,一时间,竟真安定了下来。
……
戏台之下,看客们多已到场。
万量楼是老掌柜自己的产业,不必交租子,楼内座位不少,坐得下两百四、五十余人。
此刻,已经满了大半。
前排入座之人。皆有些地位,此刻也正玩味聊着。
“哟嚯!熟人不少,就是怎得没看见紫愿楼的当家?”
“嗨!紫愿楼乃大齐第一,又哪会来看这种草台班子,给多少钱都不会来,掉了面。”
“可不,我看万量楼掌柜的也是失了心疯,整出这么大场面,多半要闹笑话了。
请人看戏?这种拉人气的馊主意,在别地或许行得通,在这瀚阳城,只能赔了钱还闹笑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来此的原因也大同小异。
拿了钱,又听了老头吹牛,屈尊降贵来看场笑话,就当乐子呗。
至于紫愿楼,那是皇家亲赐牌匾天下第一楼,来了才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都是乐子人。
万量楼掌柜又不在,据说还要亲自上场演那异族大汗,众人便笑的越欢。
阴阳怪气的逗乐:“你们说,掌柜的是不是一辈子没唱过大戏,临老了想花钱捧一捧自己?”
此言落,引得大伙儿笑的欢快。
“说不准,是掌柜的看上了哪家白面小生,体验了那兔爷儿的温柔,享受了断袖的爽利。
一时春心起,老来动了情,想着倾家荡产,也要捧一捧那娇俏小郎君?”
这损到骨子里的话,总不缺愿意说的人。
再次引得众人捂嘴,笑的脸都红了。
便有一名无须老者,拈着花指,半掩着嘴,小声说道:
“你们也别光顾着笑,这次万量楼掌柜的算是惹上大事了!
允剧乃我大齐国粹,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皇家脸面。
昨日里,紫愿楼掌柜的与当家几位台柱子,听说了万量楼这事,据说还发了脾气。
只说花钱请人看戏,本就坏了梨园规矩!
万量楼为了造势,更胡说八道,歪曲事实,偏说昨日那小生演技征服了古匈奴的蛮子!
更提起,那名不见经传的小生,还敢改词!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啊!”
一时间,众人不笑了。
紫愿楼乃允剧魁首,当家掌柜与各路台柱,已然脱离戏子卑贱身份,地位超凡。
他们这表态,其实就已经给万量楼判了死刑,今日过后,这万量楼怕是吃不了唱戏这碗饭了。
“那……那万量楼的掌柜后面是怎么说的?我们今晚来了,不会遭牵连吧?”
这话问出了大家此刻心声。
看热闹没问题,乐子人,乐子魂。
可看个乐子,被紫愿楼盯上,打了标签,那可就玩脱了。
不少在瀚阳城有些排面的人物,此刻已经挪动屁股,打算跑路了。
乐子人,主打一个爱玩,但菜。
那无须老者,见大家都认真看着自己,颇为自得,一手消息传播者,总是这么自信。
“紫愿楼掌柜的说啊……
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然后,看他楼塌了。
至于咱们,想看的尽管看,就看看这楼是怎么塌的,事后与紫愿楼一起,教教这万量楼梨园的规矩!”
挪屁股的人,这下又坐的瓷实,不走了。
却有些不解。
紫愿楼,天下允剧魁首,地位超然。不来捧场,这是常理,来了才不对劲。
可听着那无须老者的话,这紫愿楼似乎对万量楼此次行为,恶意极大啊!
这犯得着么?一只老虎朝着一条狗使心眼子了?怎么觉着,怎么不对劲,怪怪的。
众人皆是这般心思,好奇心被无限拔高。
正欲发问。
万量楼外,却传来巨大动静。
开道铜锣大响,鼓乐齐鸣,这,是官府大员驾到的场面。
“这……这什么情况?有官老爷来看戏?来万量楼?”
“万量楼掌柜的有这本事?”
“今天是真要玩这么大么?我都紧张起来了!”
前排五十余人,在梨园是有点地位,也有些排面的。可与当官的一比,那就什么都不是。
一时间纷纷起身,恭敬候着,哪里还敢入座?
其余抱着赚钱目的,顺便看个戏的百姓,更是慌忙起身,齐整跪倒一片。
这万量楼的阵仗越闹越大,是真有些收不了场了!
后台也得了通知,好不容易被安抚好的三角,再次紧张起来。
齐刷刷看向老掌柜,眼中尽是愕然!
“掌柜的,您将官府大老爷也请来了?”丑角小心问着。
心里补了一句:你怎么不逆天?!
老掌柜,此时亦是目瞪口呆。
“我不造啊!”
“哎呀……这到底是要闹哪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