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了这话,也乖巧地福了一礼,软糯糯道:“是,奴婢告退。”
两个小丫头刚退走两步,孙湄菡瞅见小婵还在,不由好笑道:“小婵,你也还是个孩子呢,长身体的时候,快去睡吧。”
小婵一愣,刚刚姑娘说的话她完全没有把自己算进去,这才想起来,其实她也才十岁……
手中的东西被忍着笑的彩烟接了过去,小婵这才对孙湄菡福了一礼,道:“那……奴婢先退下了?”
“去吧,”孙湄菡温温柔柔道,“前几日叫你守夜,倒是累着你了,小孩子家的,以后瞧着时间,告诉了你扶柔姐姐,自己退去就是。”
小婵点了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等小婵也退走后,房中的大丫头才开始调笑道:“小婵若是不说,万万看不出是个十岁的孩子,做什么比我们也不逊色,算一算年纪,倒是我们被比下去了。”
“可不是,”雪宝收捡了梳妆台上的首饰后,笑着道,“这个年纪,如不是太小,真的就可以给她提等了。”
孙湄菡含笑听着丫头们的话,想了想,对扶柔道:“说起来,府中的丫头什么时候晋等?”
扶柔道:“奴婢记得,一年两次,一次是四月,一次是十月。”
“嗯,”孙湄菡随口道,“今年四月,把小婵小惠雪珊都报上去吧。”
“是,”扶柔福了一身,转而道,“说起来三个小丫头到底差了一个,要不奴婢再搜寻搜寻,补一个好的,刚好凑个齐活?”
孙湄菡想及自己上辈子后来的大丫头们,现在的三个小丫头中只有一个,倒也没有太大想法,只道:“若是有合适的,你留心了就是。这几个小丫头如是打小长大,情分自然不同。后来的迟的时候久了,怕是融不进去。”
“是这个理儿,”扶柔笑道,“奴婢会尽早儿选好人选,给姑娘过目。”
孙湄菡懒懒道:“嗯,你看着办。”
眼瞧着自己姑娘有些倦意,几个大丫头手脚都轻了些,这时候,却突然‘哐当’一声响,惊得孙湄菡猛然睁大了眼:“怎么回事?”
这边雪宝正跪在地上收拾打翻了的首饰匣子,不住道歉道:“对不起,姑娘,奴婢刚刚手一滑,匣子打翻了。”
不是什么大事,孙湄菡这才安抚道:“小事,收拾好了就是。”
雪宝还是有些愧意,连忙收拾,一边站的近的彩烟也连忙跪了下来,帮着一块儿收拾。
扶柔把窗扉扣上,回头笑道:“姑娘还记得雪宝当年小一些的时候,也打翻东西,那会儿哭得可厉害了,现在大了,也很少出这些事儿,也就没有见着雪宝哭了。”
孙湄菡忍俊不禁,对雪宝道:“听听,扶柔指着你哭给她看呢!”
本来只是调笑的话,没想到雪宝却哭着腔回复道:“奴婢……姑娘,奴婢闯祸了。”
“打了什么了,”孙湄菡温和道,“记一记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道听到这话,雪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这让孙湄菡有些惊讶,连声问道:“怎么了?”
彩烟也紧蹙着眉,满脸复杂地看着哭红了眼的雪宝,听到自己姑娘的问话,她犹豫了下,低声道:“回姑娘,是……是……之前太太送过来的那根项链。”
太太送的项链?
孙湄菡一怔,那不就是赵夫人的那个项链么?
今儿凌苍尘还在说,转交给他还给赵鸣禄,回来她倒是把这个忘到了脑后,没想到这会儿了,居然被打了?
孙湄菡坐起身,蹙着眉,令扶柔扶着她下了榻,走过去一看,雪宝跪在地上,手中捧着项链,眼泪水‘滴答滴答’的,几乎要浸湿了她身前的那块儿地面。
宝石穿的项链,瞧不出哪里有破损,孙湄菡问道:“项链哪里出了问题?”
雪宝抬起袖子,抹了抹脸,抽抽搭搭地道:“上面的琉璃珠子,磕碎了。”
高举起的手上捧着的项链,中间坠着的宝石旁边,镶了一颗琉璃珠子,仔细看看,能看得出,上面裂开了几道裂纹。
孙湄菡接过项链,沉默不语。
雪宝趴在孙湄菡脚边,哭着道:“姑娘!怎么办,奴婢是不是给姑娘招来麻烦了?奴婢不是有意的!”
孙湄菡当然知道雪宝不会有意去打碎一条很明显牵扯众多的项链,连声安抚道:“无事,我来想办法。”
彩烟揽着雪宝的肩,低声安慰着。
话虽如此,但是怎么弄才好?
孙湄菡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