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珉离开,吟醉便有些犯困,那汤药里应该是有些催眠的成分。
绯月璃服侍吟醉睡下,转身出了栖梧宫,向藏书阁的方向走去,起初速度还算正常,却不知为何,越走越快,最后几乎用上了轻功。
临安跟得很是吃力,只是一看绯月璃走的这个方向,立即吓得腿有些软,他就是不明白,殿下怎么那么喜欢那个地方,那里面关着的可是一个疯子啊,还是个武功高强的疯子,万一伤着了,可怨谁哦!
无论怎么腹诽,临安却是不能不跟,他既然是殿下的贴身太监,他就要随时跟着殿下,无论什么情况。
绯月璃如风般的来到荒院外,很轻松的躲开守卫,进入了地宫。
此时此刻的疯子是清醒的,清醒时的疯子很安静,最喜欢的事是安静的躺在地上,目光透过凌乱的发丝间隙看着地宫顶端,微微有些涣散,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
绯月璃一到,疯子就察觉到了,却没有理会他,仍旧专注的想事情。
绯月璃靠在墙壁上,双臂抱胸,冷冷的看着疯子“你怎么还不疯?”
疯子双眼无神的看着地宫顶端,听到绯月璃的话,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在撞击着他的神经,忍不住喃喃道:“午时到了吗?”
绯月璃冷冷道:“是啊,午时,早就到了呢。”
疯子闻言,眸子似乎隐隐变成了红色,突然怒吼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抬起带着铁链的手掌狠狠的向绯月璃的方向攻击,口中叫骂着暗影的名号,出招杂乱,却威力十足。
绯月璃眸中寒光大盛,紧抿着唇,飞身迎了上去,内力碰撞在石壁和铁栏上,整个地宫轰隆作响。
荒院外的侍卫看看天色,有些无奈的对视一眼,疯子这几年疯的愈加厉害了,以前虽然也是一天疯几次,可时间总是很固定,特别是中午这次,每次都是午时到了才发疯,现在却总有那么几天不定时,闹腾得也越来越厉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死!
这两个侍卫是再也想不到有人会送死的去地宫挑战疯子的。
临安在不远处的荒草丛中蹲着,吓得浑身颤抖,指甲刺入了手心,黏黏腻腻的鲜血冒出来,他却感觉不到疼一样,死死的盯着绯月璃进去的地方,双眼一瞬不瞬。
……
因为药物的关系,吟醉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也够久,醒来时绯月璃不在,吟醉没多想,他再粘她也还是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总是守着她。
服侍吟醉起身,鸣翠道:“五公主来过一次,见公主睡着,又走了。”
虽然绯月流莹已经被封为永珍公主,宫人们一时改不过口,还是喜欢叫她五公主。
吟醉闻言,突然想起早上她的表现似乎有些怪异,那孩子神经一向比较粗,欢乐的像只小鸟,今天也不知道突然触动了哪根弦,竟多愁善感起来了。
想着,吟醉突然微微笑起来,青春期少女的心思是最无法猜测的,想着绯月流莹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竟然也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等莹儿来了,看着她把今日的水果吃完。”吟醉微笑着吩咐道。
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宁愿吃腻死人的糕点也不愿吃水果,每次让她吃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水果怎么能少。
鸣翠闻言转了转眼珠子,对鸣柳使了个眼色,鸣柳没什么表情的脸僵了一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五公主就是对水果那么痛心疾首,按说,宫里的水果都是各地送来的上好的东西,特别是栖梧宫里的,皇上哪次不把最好的送这里来,别人想吃上一口都没机会,她倒好,吃起来就跟吃毒药一样。
在很久以前,她的记忆里,五公主是很喜欢吃各种水果的呀。只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可怜的绯月流莹小姑娘其实是被绯月璃吓得。
鸣柳苦思冥想着她还有什么事需要出去办,这样的差事果然还是应该让给鸣露来做,谁让她现在没在这儿!
鸣柳内心活动丰富,面色却很平静的答应着的时候,吟醉已经站起身“去揽月宫。”
鸣翠忙答应着,带了几个小宫女跟上。
一出门便碰到了正在往这边走的苏薇,苏薇一行人见到吟醉,立即停下来行礼。
“启禀长公主,京城富商魏家献上了一匹雪蚕纱,这种纱轻薄如烟,坚韧结实,穿在身上还能冬暖夏凉,皇上看了一眼,便命奴婢给公主送来了,请公主查收。”
说着,苏薇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接过布匹,亲自拿到吟醉面前给她看。
苏薇并不是很讨下面人的喜欢,却一直坐在大姑姑的位置上没有下来,原因之一就是她很识时务,从来都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就像此时,她对吟醉的态度谦卑而略带讨好。
吟醉抬手摸了摸这匹纱,触手柔软滑腻,绣花的部分也丝毫没有一点凹凸感,因为吟醉体温偏凉,隐隐的还感觉到一丝温热,果然是上等的好纱。
只是……
“魏家?”
“是京都的一户富商,做丝绸生意很有名,原本是和良妃娘娘的娘家有些旧故的。”只是因为一个庶女给闹掰了,成了京都经久不衰的笑话。
苏薇身处皇宫,对外面这些事却知道的很清楚,只是哪些可以对长公主说,哪些是不可以说的,她却很清楚。
吟醉听过,不在意的抽回手,淡淡道:“有劳苏姑姑了,替本宫谢谢皇兄。”
苏薇把纱交给上前来接的鸣翠,忙道:“不敢,不敢。”
鸣翠趁接纱的时候,往苏薇手中塞了一个东西,苏薇捏了捏,是个簪子样的东西,脸上的笑容更真了几分,到了她这个地位上,自然是不大在乎那些小赏赐,但是,长公主宫里出来的哪有凡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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