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停了,骆芸也稍稍平静了些,他不喜欢她这样类型的也没关系,他只要告诉她喜欢什么样的,她就改成什么样的还不行吗?
喜欢什么样的?
绯月珉捏着兔子耳朵的手顿了一下,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优雅美丽却又冷漠无情的身影,凤眸中闪过一抹温柔和忧伤,更多的却是茫然和无措。
骆芸见状,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他这样的表现,她可不可以认为他其实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可是,怎么会!她明明调查过,唯一一个跟他纠缠不清的女人就是他的一个叫徐明芳的表妹,可是他明显的并不喜欢她。除此之外,他身边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没有出现过,澜辛宫里打理生活起居的都只是太监,连个宫女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你有了喜欢的人!”骆芸震惊的看着他,忍不住便问了出来“她是谁?”
绯月珉闻言,眸中的柔情迅速隐去换上了如霜般的冷漠,心里却生出一股烦躁来,一个没注意,手上的力度就没控制好,狠狠的捏了一把兔子的耳朵,小白兔吃痛,奋力的挣扎起来,后腿用力一蹬,就从绯月珉怀里飞跃了出来,半个抛物线出去,刚好落在了骆芸脚下。
骆芸低头看着这个小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邪火来,脑子里竟然满满的都是要报复绯月珉的想法,一个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响起,弄死它,弄死它,这兔子不是绯月珉的宝贝吗?若它死了,绯月珉会不会对她一样铁石心肠的不在意!
魔障般的声音穿入脑中,骆芸一个没想开,对着刚想跳开的小白兔就踢了一脚,然后,小白兔惨叫一声,如一只白色的毛球般飞了出去,从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旁边的草丛中没了动静。
骆芸踢完就后悔了,她其实很喜欢那只兔子,那么洁白可爱,女孩子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它的诱惑,她当初也曾费尽心思想要从绯月珉手中要来。可是,她也不知道刚刚她到底是怎么了,刚刚那个是她吗?她怎么会那么残忍的伤害一只无辜的兔子,她……
“我,不是,我没有,它……”骆芸被自己吓了一跳,口不择言的解释起来,只是,抬头一看绯月珉,却被他那暗沉的脸色吓得惊慌恐惧起来,本就不利索的唇齿抖动了几下根本就发不出声音了。
绯月珉脸上的笑容已经全然不见,凤眸完全睁开,竟然显得很大,只是眸中那如风雨欲来前的阴霾,暗沉森冷的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毁灭,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恐惧来。
骆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绯月珉,虽然他一直对她态度不好,却从来没有这么可怕过,她后悔了,她真得后悔了,她不该这样挑衅他的。
骆芸惊恐的一步步向后退着,想要离此时的绯月珉远一点,只是,她再退也没有绯月珉的速度快,绯月珉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骆芸的脖子,幽深的黑瞳中像是掀起了一股风暴,仿佛要把骆芸吞噬掉。
“啊,你,住手,你……”骆芸双手抓住绯月珉的手,惊恐的叫着,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个男人是真得想要杀了她。
绯月珉不理会骆芸的叫声,手指一点点收紧,心中是猎猎燃烧的怒火,他此时已经不再顾忌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别国的公主,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竟然伤了他的兔子,伤了她送给他的兔子!
“三皇子殿下请住手,这是炽国的四公主,您不能杀她!”骆芸的尖叫引来了巡逻的侍卫,那侍卫见到这种情况不禁一惊,急忙上前劝说,暗暗想着不知道这个总是缠着三皇子的炽国四公主做了什么惹急了三皇子,也够不知死活的,三皇子是这个宫里典型的笑面虎,看着很好看,其实美丽的表象下是让人想象不到的恐怖,他们私下里都是宁可得罪太子都不想得罪三皇子的。
侍卫心里对骆芸是一通抱怨加恼恨,更是叹息自己倒霉,偏偏这时候当值,若是三皇子不听劝,为了不让别国公主死在绯月皇宫里他就必须要跟三皇子动手,不知道会不会死在三皇子手里啊。
“放,放开,咳咳……”骆芸拍打着绯月珉的胳膊,眼睛已经微微向外凸起,费力的喘息着,被悬空的双腿也本能的乱踢着。
绯月珉却没有一点要放开她的意思,美丽的脸上面无表情,就像是蒙了一层寒霜,冰冷刺骨,让人胆寒。
侍卫劝了两句,绯月珉不理,再看那公主出的气比进的气多,也就顾不得以下犯上了,给同伴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搬救兵,抬手便去抓绯月珉的胳膊“三皇子,得罪了。”
绯月珉掐着骆芸的胳膊一动,躲开了侍卫的袭击,反手一扔,便把骆芸扔了出去,骆芸的后背刚好撞在一颗树上,骆芸疼得闷哼一声,然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口中立即喷出一口鲜血,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绯月珉没有理会骆芸如何,凤眸冷冷的看向阻止他的侍卫,手臂没有收回来,转了一个方向直接拍向了那个侍卫。
侍卫见绯月珉把骆芸扔了出去,看样子还是活着的,不禁松了一口气,看到绯月珉拍来的手掌苦笑一下却没敢躲,甚至有些庆幸,三皇子肯当场给他一掌就说明不会日后算账,他也不必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这样甚好,甚好……
飞出去的侍卫眼睛一突,胸口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想骂娘,好个屁,他可别被打成个残废!
侍卫扑通一声刚刚摔在地上,便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想来是搬的救兵到了,只是不知道同伴搬来的是谁,听动静并不是很大,想来没有脑残的惊动皇上,想到这里,侍卫心里松了松,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绯月珉不管来的是谁,也没打算去理会,直接转身进了草丛,把摔在里面的小白兔给找了出来,绯月珉刚一触碰,小白兔后腿就瑟缩了一下,疼得吱吱叫。
这兔子也是命大,被狠狠踢了一脚竟然只是断了腿,绯月珉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自嘲,心想,真不愧是她养的兔子,生命力真是顽强。
绯月珉没有再碰它的后腿,小心的把抱起来,看都没有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轻轻一跃,便飞身离开了,就像根本没有听到匆匆赶来的徐尚书那惊慌的喊叫。
看到绯月珉那潇洒的背影,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徐尚书恼怒的跺了跺脚,三皇子殿下一向识大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把炽国的四公主给弄成这个样子了!最可气的是,竟然打了人就走,这烂摊子是要留给谁收拾啊!
徐尚书顾不得埋怨绯月珉,急忙指挥者几个侍卫把人给弄走,心里还在庆幸着,幸好这侍卫机灵,没惊动皇上,在这种时候闹了这么一出,捅到大殿上就不好收场了,虽然把把炽国公主给伤成这样,想瞒也瞒不住,但是只要缓到宴会结束,就一切都好说。
受伤的侍卫好安排,可看看那还在昏迷中的炽国公主,徐尚书叹息一声,让人去把德妃悄悄的找来,也只好先把这公主送到懿和宫了。
德妃正端庄的坐在绯月暝夜旁边听着贤妃和良妃二人打嘴仗,她新换的大宫女聘婷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德妃脸色微微变了变,对聘婷点了点头,聘婷会意,悄悄的退了出去。
德妃心里有事,自然不像刚刚那般淡定,只是心里再慌乱,却不能表现出来。心神不宁的强撑着又坐了一会儿,咬了咬牙,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用丝帕擦了擦唇角的酒渍,然后抬手扶了扶额头做出一副有些不适的样子,转头对绯月暝夜道:“皇上,臣妾不胜酒力,有些头晕,容臣妾先行一步可好?”
绯月暝夜看一眼德妃,问都没问一声,只点了点头。
德妃一窒,脸色僵了僵,强忍着扬起一抹笑,缓缓起身,对绯月暝夜行了一礼,柔声道:“多谢皇上体谅,臣妾告退。”
德妃前拥后簇的缓缓走出去,冷嘲热讽嘴仗打得厉害的贤妃和良妃却很有默契的同时闭了嘴,对视了一眼,又各自转头,不一会儿二人身边便都少了一个宫女。
出了大殿,德妃的脸立即冷下来,看到正走来的徐尚书也没有缓和一点,让身后的宫女停在原地,她独子走上前,不悦道:“怎么回事?”
徐尚书把看到的和侍卫说的话都对德妃一点没有隐瞒的说了一遍,德妃听完,咬了咬牙,恨恨道:“这个孽子,只会惹是生非。”
徐尚书闻言,脸色变了变,对女儿的说辞有些不悦,只是想起当年的事,心中对这个女儿多有愧疚,便忍住没有说话。
“那孽子现在在哪里?”德妃不耐烦的问道。
徐尚书顿了顿,无奈道:“老臣刚赶到他就走了,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德妃气得一窒,狠狠的扯了扯手中的丝帕,对徐尚书道:“父亲不宜出来太久,先回去吧,本宫回去看看炽国的四公主。”
徐尚书应了一声,进了大殿。
德妃则匆匆的向懿和宫走去,心里又是气又是急,真是不省心的孽子,只会给她添麻烦!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竟然出手伤了炽国的公主,这种关头,捅了这么大篓子,皇上会怎么看他,又会怎么看她!
德妃越想越气,穿着繁复的宫装也走得飞快,最终还是没忍住,对跟在身边的宫女怒声道:“去把那个孽子给我找回来,让他立即去懿和宫见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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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醉现在才知道,原来学士服不是每人一套的啊(面条泪),某醉只是去晚了一点,就只能看着二货同学们各种拍照,死都不脱下来,某醉无语问天,我是该怪学校太抠门了还是怪我们班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