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太小气。”他一副敦敦教诲的口吻。
冷凝霜抱胸,皮笑肉不笑地问:“相公,你想跪搓衣板吗?”
白兔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顿了顿,忽然眼眸一亮,四周霎时开满了艳丽的花:
“娘子,你叫我相公了!”
他兴奋的样子让她无语,翻了个白眼,转身:“吃饭,凉了。吃完你把碗洗了,再把缸里的水挑满。”
白兔屁颠屁颠地应下:“好!”
冷凝霜看了他一眼:“柴也劈了。”
“好!”
“等开春,把后院的菜地翻出来。”
“好!”
“家务活你全包?”
“好!”毫不犹豫地点头,还笑眯眯的。
“你说真的?”她挑眉,怀疑地问。
“嗯!”他重重点头,笑眯眯地道,“成亲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干,我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娘子,我发誓!”
明明是最俗气的诺言,却用了毫不作伪的笑脸、发自内心的语气,于是这最俗气的誓言便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融化了她的心脏。她别过头去,掩饰般地扑哧一笑:“像个傻瓜一样!”胸口处的热度灼人。
他握了她的手,望着她努力想不露痕迹逃避的眼神,笑眯眯地说:“只要能一直呆在你身边,像什么无所谓。”
她抿了抿嘴唇,想笑却又不愿笑。她明明不想再被他更深地影响,心却不由自主地偏移,仿佛被什么吸住了似的,一点一点地被吞噬,一点一点地沦陷下去。
白兔喜滋滋地剥开一枚茶叶蛋,递到她嘴边。冷凝霜伸手去接,他却躲开,又一次送到她嘴边。她无奈,含笑张嘴咬了一口,却看见他把剩下的半个塞进嘴里。
她心一顿,微微瞠目。他咽下半个茶蛋,又伸出温软的舌尖舔去手指上的蛋黄,然后笑意满满地看了她一眼,极为平常且很孩子气的举动,被他做出来,竟平添了一股妖娆。
冷凝霜别过头去:真是个妖孽,一个专程来克她的妖孽!
大年初六,黄道吉日。
一大早,钱满贯就从县里过来帮她布置新房。汉国人成亲讲究很多,且拜堂是在黄昏时进行,冷凝霜不想大操大办,摒弃了许多繁文缛节,只打算拜堂吃顿饭,再让媒人把婚书拿去衙门备案就成了。
在屋子里贴了几个喜字,挂上几盏红灯笼。喜被喜枕铺上婚床,上面绣着针法精妙的?肿滞嘉疲?蠛焐?南舱噬弦残辶嗣览鱿柿恋牟5倭?āu庑┤?乔??岚锇淄酶现瞥隼吹模?笔崩淠??冒淄貌挥眯寤ㄑ??驳ケ蝗炷苡镁托校?伤?灰溃?p> “成亲一辈子就一次,该有的都有才能讨上好彩头,若不是时间紧迫,我还想做更复杂的呢。”他这么说。
当大红色铺满床时,明丽的色调填充视野,吉祥美好的绣纹传神精妙,还真将喜庆的气氛推向最高点。
“小兔子这手艺,真是绝了!”钱满贯摩挲着光滑的被面,感叹,顿了顿,满腔怜悯地道,“你说让家里的儿子学刺绣,这种家得多穷啊!”
冷凝霜干笑着,哑口无言。
白兔家……不穷吧、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