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怀抱二兔,举头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室宇精美,铺陈典雅,被褥枕头皆是全新的,不由得笑道:
“待遇还不错嘛。”
“那是自然,我在替他家少爷跑腿,他们当然要好好招待我。”冷凝霜把大兔放在床榻的最里面,铺好了被拍他睡觉。
白兔把二兔放在他哥哥身边,坐在床沿,问:
“你去见过谢宛飏了?”
冷凝霜点点头,双手撑着床沿,挑眉吐出一口气:
“犯人一定是谢家内部的人。能把匿名信送进谢宛飏书房的,必是熟悉谢府,且在谢府中地位很高的人。”
“这还用说,这么费尽心机想将谢宛飏置于死地的人,除了那几个还会有谁。只是凡事要讲证据。”
“就是说啊,凡事要将证据。”冷凝霜头大地揉了揉太阳穴,皱起脸道,“可惜我的专长不是查案破案,换句话说,对于案件推理我一窍不通。”
白兔抿了抿嘴唇,笑道:
“娘子,你只要尽力去做你想做的就好了,若是最后不成功,你也不用担心乔知府会报复。”顿了顿,续道,“大不了,咱们移居别国嘛。”
冷凝霜默了一会儿,看着他的侧脸,噗地笑了:
“说得也是,搬家听起来麻烦,实际操作起来也挺简单的。”
白兔笑嘻嘻地道:“对吧?”
冷凝霜莞尔一笑,心轻松起来,暂时将烦心事抛诸脑后。
对于今晚他的突然到来,她的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伸手扯住他的衣襟,将他的上半身凑近,她眉眼含笑:
“你大半夜的带着两个孩子跑到这儿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些吧?”
“不是说了。大兔二兔想你了,哭个不停,我没办法才带他们来的。”白兔理由充分地回答。
“是吗?”冷凝霜眉一挑,顺势将他推倒在床上,半个身子压住他,纤长的指尖在他的胸前点了点,眉眼含笑,“我还以为你是跑来和我偷情的。”
“偷……”白兔耳根子泛红,哧地笑了,眼神闪烁似在掩饰腼腆。从牙缝里笑道,“你在说什么呀,咱们是夫妻。又不是需要偷偷幽会的男女。”
“可这深更半夜的,你从房顶上跳下来,不是幽会又是什么?”她笑吟吟地用指甲在他嫣红的嘴唇上划来划去,顿了顿,鲜艳的唇缓缓贴近。
白兔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她的唇一点一点地俯下来,挟带一股让人骨头发酥的芬芳。心跳加快,眼神闪烁,他竟在她的唇即将贴近的一刹那偏过头去,躲开了!
冷凝霜扑了个空,心脏一沉。呆呆地望着他。
他从未拒绝过她,这是第一次!
白兔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虚,眸光乱闪。眼珠上转时。忽然瞥见仰躺在床上的大兔和二兔用好奇的眼神集体望着他们,脸一红,慌忙挣扎道:
“娘子,你别闹,孩子在看呢!”
一个鲤鱼打挺。忙忙地从床上翻起来。
冷凝霜被迫坐起身,无语地撇撇嘴唇:
“这句话明明是当娘的才会说的台词。”
白兔站在地上。闻言,没好气地回头睨了她一眼: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还不是你每次都习惯性地主动扑上来!”
冷凝霜无辜地挑眉:“可我若不扑上去,你根本就不打算扑上来啊。”她双手托腮,很是疑惑地道,“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没我不行,却从来没有主动求欢的时候。就拿这次来说,孩子都能吃蛋黄了,你对我却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是我的身材走样了,还是你打算出墙了?”
白兔头疼地抚额,回过身,无语地道:
“娘子,不要在孩子面前说一些会对他们产生不好影响的词!”
“哪些词?”冷凝霜是真不解地反问,“求欢还是出墙?”
白兔无奈地叹了口气:“总之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吧。今晚你带孩子睡床,我睡榻。”他说着,翻身到窗下的卧榻上平躺着去了。
冷凝霜单手托腮,倚在床头望着他,过了一会儿,说:
“我从前些日子就想问你了,该不会是因为我生孩子时你在现场被吓破了胆,所以产生心理阴影了吧?”
“哈?”白兔一脸“这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抽空把你赶出去。”冷凝霜搔了搔鬓角,“也是啦,亲眼看着那么多血从那么特殊的部位流出来,接着又钻出来两个孩子,以后做的时候一定会有心理阴影的。”
“不是那个问题!”白兔见她胡乱解读,心里一急,声音大了起来。
“声音太大了,会吵到孩子的。”冷凝霜说,接着看着他,很平板地扬眉反问,“不是那个问题,那是哪个问题?”
“那是因为……”白兔咬紧嘴唇,很难启齿地犹豫了一阵,刚开口。
门忽然被敲响,伙计在外头笑道:
“白夫人,水已经烧好了,小的给您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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