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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兔仍在一抽一抽地哽咽着,在路过珍月公主身旁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充满了冰冷狠戾的眼神,一瞬间,只让人觉得像极了她母亲!
无论珍月公主怎样挣扎,云蔷始终都将她牢牢地擒住,毫不留情地推着她往前走。
冷凝霜走在前面,对后面珍月公主的叫嚣充耳不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蓬莱殿,守在门外的小叶子见状微怔,慌忙迎上来请了安,赔着笑脸道:
“娘娘要见皇上吗,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不必,开门。”冷凝霜眸淡若水,森黑如潭,清冷地回答。
“是。”小叶子见她神色不对,是从未见过的恐怖,哪还敢再多言,一溜烟地上去打开殿门。
蓬莱殿内,三国首脑还在凝重地谈判,见殿门突然开了,却没有人进来通报一声,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阳光从门外透进来,刚好晃在三个人的眼睛上。等到殿门重新闭合,白兔等人定睛一看,这诡异的架势让众人均是一惊!
除了花蝶衣,花蝶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唇角的笑容幽深,带着浓浓的兴味。
这突发情况让白兔发蒙,直觉出了什么大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三兔哇地一声再次大哭起来,炮弹似的撞进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
“哇哇!爹,我不想活啦!我堂堂的晋国公主居然在自己的宫里让一个坏女人给打了!从小到大连我娘都没打过我,她还骂我坏心的小贱人、说我是让人倒胃口的臭丫头!士可杀不可辱,我竟然受到这种践踏尊严的羞辱,让我去死吧!哇啊啊啊!”
碧翘紧接着跪下,大声哭泣起来,同样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地把刚刚在长巷里发生的一切讲给白兔听,一个劲儿地让白兔给小公主做主。
眼看着白兔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燕冠人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脸色比平时越发苍白。
碧翘哭诉完,时间交给芙柔公主,芙柔将刚刚在无极宫里珍月公主如何辱骂皇后当众也讲了一遍,语气温柔,言辞却异常犀利。
最后,作为总结的冷知秋把众多百姓闹长安衙门的事,向皇上汇报了一遍。
此时的燕冠人瞬间有种天旋地转之感,心思翻了几个滚儿,刚要开口。
冷凝霜已经冷冷地打断他,面向珍月公主,红唇扬起,淡淡地问:
“珍月公主,他们说的这些你可做过?”
珍月公主被云蔷制住,挣扎不开,胳膊又疼,正满腹委屈。刚进来时才想向皇兄哭诉,哪知只叫了一声“皇兄”,就被那个死丫头的大哭给打断了,此时心中正恼火,语气直冲地道:
“是又怎么样?你指使女儿坏我名节,一群贱民背地里敢嚼我的舌头根,难道不该打吗?我堂堂燕国公主,难道就任由你们白白地欺负羞辱,还要忍在心里不成?!”
“珍月!”燕冠人厉喝道。
珍月公主吓得肩膀一缩,惊看向她。
哪知燕冠人却在看冷凝霜。
冷凝霜的眼眸此时就犹如一块漆黑冰冷的浓墨,没有一丝光泽,仿佛任何事物也映不进去一般。周身上下散发出的阴冷之气给人感觉好似从地狱里崛起的魔鬼,不由得心生恐惧。
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不正常。
“都退下吧。”她唇角扬起,淡淡吩咐,顿了顿,望向正扯着白兔胳膊的小三兔,温柔一笑,“三兔,让碧翘给你擦点药,去吧。”
三兔犹豫了下,点点头,乖乖地跟碧翘走了。
芙柔公主和冷知秋立刻跪安。
蓬莱殿的大门重新合闭,宫人只剩下冷飒和云蔷。
云蔷适时松开珍月公主,珍月公主终于被解放,立刻哭着跑向燕冠人,委屈地叫道:
“三皇兄……”
“晋后……”燕冠人却没理她,而是带了一丝赔笑,急切地对冷凝霜说。
冷凝霜的眸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双眼笔直地盯着珍月公主,鲜艳的红唇勾起的弧度在冷得发空的眼神里显得异常瘆人。
她缓缓地上前一步,走到珍月公主面前,紧接着抡圆了胳膊,一巴掌狠狠地扇在珍月公主的脸上!
一声狠戾的脆响!
满座震惊!
珍月公主捂着紫胀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尖叫道:
“你竟敢打我!”
冷凝霜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回答:
“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打你。”
紧接着眼眸里冷光一闪,反手又是一巴掌,重重地将珍月公主扇得原地转了半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