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耐一下吧,若是被燕帝发现,对我们没好处。”
花蝶衣扁扁嘴,望着白兔那张瓷白如玉的脸在深黑的夜色下,冷凝得像一块没有任何杂质的冰,修长的眉一挑,嗤笑道:
“你家娘子不在,你的这副嘴脸又露出来了。成天在女人面前装兔子的狼,亏你能伪装那么久。你这么表里不一,你家娘子对你都没有反感吗?”
“在我家娘子面前,我那是真情流露。我们夫妻间的情趣,你管得着吗?”白兔冷哼一声,顿了顿,望向远处已经绕着祭台开始点燃神火,道,“不过真没想到,你的摘花宫竟有这么多神棍,连回鹘的巫女都有。”
“摘花宫最不缺的就是人,男女都不缺。”花蝶衣自傲地说。
“皇上您看!”背着大口袋的慕吟风忽然轻声提醒。
白兔放眼望去,只见慈元殿与四队御林军之间的空隙处,忽然潜进去四批黑衣人。这些人身形轻盈。武艺高强,一招一式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且极善隐藏。若不是他们站在高处亲眼看见。在下面时根本不会察觉到他们。
“东卫营的人呢。”花蝶衣眉一扬,咂咂嘴巴,“燕冠群的心计……忽然让本王也觉得絮烦!”
“摘花宫对东卫营,杀手对暗卫,你的人可有胜算?”白兔似笑非笑问。
“你明知摘花宫的前身是华国暗卫,还问?!”花蝶衣乜了他一眼。
“因为摘花宫里轻功能拿得出手来的居然只有两个。还要你我亲自上阵,所以我才很怀疑,摘花宫的实力究竟是不是东卫营的对手。”
花蝶衣火大了,燕宫守卫森严,鸟飞进来都会被杀掉,只有拥有绝顶轻功,才能潜进来不会被发现。
拥有绝顶轻功的人自然屈指可数,这小子的轻功还是他教的,居然也敢在他面前这么狂妄!
眼皮子一翻,懒得理会他。花蝶衣足尖一点,向慈元殿的西边飞去,嘴里咬牙切齿地道:
“真是个让人火大的男人,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就敢对本王这么嚣张!改天本王一定勾走他的皇后。让他好好地尝尝被绿云罩顶的滋味!”
“没用的,晋后对王爷压根没兴趣。”如幻淡淡地泼一瓢冷水。
花蝶衣看了他一眼:“那你去勾,勾过来咱们一起给他戴绿帽子!”
如幻被雷得一个趔趄,差点从半空中掉下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还是别再和他搭话为妙。
子时整,当梆子敲响到最后一下,祭台周围的火焰被瑟瑟的北风一吹,燃烧得越加旺盛,气势汹汹。如一朵朵怒放中的红莲。
萨兰法师站在香案前,先是点燃了一炷檀香,对着天,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从她虔诚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应该是在向天神祷告。
紧接着。萨兰法师跪在祭台上拜天拜地,她身后的巫女巫师们也跟着集体下跪,口中念念有词地祷告。
祷告结束后,萨兰法师站起身,在香案上拿起被雕刻成狰狞鬼神的桃木面具,戴在脸上。执起金色的摇铃,在祭台中央,跳起了姿态优美的驱灵舞。随着她纤臂舒展,莲足游移,身上的铃铛与手里的铃铛叮当作响,交织在一起,混合成了一支动人的乐曲。
不同于其他的舞蹈,这一支圣洁的舞蹈带着对天地的敬畏与虔诚,又带着对恶灵的愤怒和肃杀,以及对万物生灵美好的祝愿,和强烈的拯救之心,让观看的人不由得心生虔敬。
就在这时,萨兰法师手里的摇铃忽然指向台下的冷凝霜!
冷凝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示意她上台去。站起身,云蔷立刻托住她的胳膊,扶着她往台阶上走。
燕冠群眼眸一闪,给冷飒使了个眼色。
冷飒这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跨前一步,扶着冷凝霜的另一只胳膊。
冷凝霜微怔,因为不能说话,皱着眉,想挣脱她的手,却挣脱不开。无奈,只好任由她一同踏上祭台。
萨兰法师的巫女却不让两人靠近,只让冷凝霜走到萨兰法师面前。
云蔷和冷飒见状,只好守护在离冷凝霜五步远的地方。
冷凝霜站在萨兰法师面前,萨兰法师依旧在跳驱灵舞,围绕在她身旁,手中长长的金色绢绫,拂过她的身体,铃铛显得比刚刚越发有节奏,似正在用这种方式,替她去除身上恶灵残留的诅咒。
轰!
就在这时,离慈元殿百步远的北方和西方,突然同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破声!
紧接着便是东南两侧,似火药的爆炸声!
与此同时,萨兰法师手里的长绫蛇一般勾住冷凝霜的腰,一收,冷凝霜便被缠进她怀里!
砰砰砰!
三声巨响!
祭台上的三只麒麟突然动了起来,腹部裂开,将近一百名黑衣人手持寒光灼灼的刀剑,竟从里面一窝蜂地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