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木子寒剜了对方一眼,“我自有保命要术,婆婆妈妈作甚?你胡乱缝合便是,是生是死,也与你不沾因果!”
叫花子两根手指轻轻搓动,屈指一弹,一缕细如发丝的真气,刺入其一处窍穴。
木子寒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变得狰狞。
这样的操作,叫花子又重复几次后,木子寒终于昏死过去。
“以气行针?”老人瞧得目瞪口呆。
叫花子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不,没有。”老人摇了摇头,面露震惊,“阁下手法老练,让我大开眼界。”
以气化针封穴,对施针者的要求极为苛刻。一个不好,救人变成杀人。
叫花子想了想,解释道:“我读过此类书。当然,早些年读书的时候,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凝针杀人。后来放弃了。”
“对头。知难而退,不失为一种本事。这个,太难!”老人接着叫花子的话往下讲,“真气也好,仙气也罢,极不稳定。它只要离开人身气海,就会流窜于仙窍、经脉,再往外离开,则立刻消融于天地。”
叫花子深以为然,“此乃道。修行之根本。所以才会有无数先驱,研究出独特运气法诀。譬如风火雷电、刀剑、奇门术术。这是法。我这行针之法,初次使用,其实并不熟练。”
老人没忍住笑出声道:“看出来了。这小娃,疼晕过去了。”
叫花子笑容略显尴尬,终于开始缝合。
好在木子寒仍处于昏迷中,少挨了一道疼。
叫花子赞叹:“老人家见识不凡,晚辈钦佩。”
“我其实还有个大女儿。她娘生她那天,天降祥瑞,有高人造访,说她是天生道胚。我和她娘商议后,就送她去修行。她回来的时候,会跟我们说。”
老人毫无戒备心,果真就是有什么都往外讲的性子。
叫花子喃喃点头,原来如此。
很难想象,老人为了能听懂女儿的话,究竟付出多少努力。
叫花子问,“那现在,她还好吗?”
“夭折了!”
只听老人凄惨一笑。
那杆熄灭多时的烟枪,又浓烟滚滚起来。
“我大女儿殁了,我内人也殁了,该说不说,人死喽,想一想,也就不再放心不下。二女儿嫁人,平平淡淡也顶好……咳咳!”
老人一边说话,一边剧烈咳嗽。
“您小儿子从军,也不回来吗?”叫花子问。
老人叹了口气:“他在屋里天天说朝廷不仁,他一定要建功立业。我不管啥功啥业的,只想他平平安安,就算我没白养。”
“我年轻时候,读过几本书,要是再年轻几年……其实有些时候,就感觉自己成了娃娃们的拖累。”
老人语无伦次,想说的太多。
叫花子喃喃道:“父母在,不远游。”
老人沉默片刻后,接着道:“他出去过几次,又不爱写信。我一想他,就要生病。没几月他就回来。反反复复好几次,这不是拖累,还能是什么?
“你看着不比我娃娃大几岁,父母身体都还好哇?”
叫花子喃喃道:“母亲死的早,我爹他娶了二房,又生了俩小孩,就不管我。我曾祖高寿,辛苦拉扯我十年。闭眼了。”
“无牵无挂,也学您娃娃,出来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