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顾景行原路返回。
顾景行看到这密室之后还有另外一扇门的样子,不知道通往哪里,他的目光随意瞥向那门,转回来的时候,看到林有槐似乎也在看那扇门。顾景行猛地看见林有槐淡淡的审视的眼光,不由地生出一丝熟悉感。
“奚央,奚央?”守墨长老呼唤还在那里傻愣愣发呆的奚央。
顾景行一听,连忙心虚地加快脚步,把奚央甩在后面。
汶成大皇子敏锐地捕捉到顾景行听到奚央名字时那一瞬僵硬的反应,心道,这顾景行与奚央似乎不太好。也是,一个少掌门,一个分派掌门,一个修灵力,一个修愿力,估计谁也不服谁。
汶成注意奚央故意拖慢的脚步,愈发肯定了这一点。
“你们王朝应当有史官记载大帝的起居言行把,等会儿你们把能公布出去的大帝事迹筛选一下,给我,我给沧封大帝拍一部传记,看能不能让他吸收愿力。”顾景行和汶成大皇子说道,这突然的安静让他有点不适应。
汶成和汶晓都是一惊:“拍我父皇的传记?可我父皇还在昏迷啊。”
顾景行莫名其妙:“不就是因为沧封前辈昏迷才要拍传记吗?”
汶成按了按手,像是要冷静一下,缓了片刻才说:“顾掌门的意思是说,让别人扮演我父皇?”
顾景行理所当然地点头,随即看到汶成和汶晓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才意识到,在修真界,还没有拍活人传记的概念,这里的人都恐怕分不清艺术形象和真实形象的区别。尤其是在沃雪王朝这般等级森严的地方,说一句自己像皇帝都是亵渎,要演一位还在位的皇帝得是大逆不道了。
汶成和汶晓面面相觑,难得的站在了同一战线。
顾景行没说话,等着答复,心里却在冷笑,他们都不忌讳弑君了,却还在忌讳谁侮辱了皇帝。
“谁来演?”汶晓公主问道。
顾景行说:“我,要是你们能拿出一个能演好的人也行。”
两人又是眼神交换。
顾景行补充了一句:“也许还需要一个小孩子来扮演沧封大帝的小时候。”他能靠化妆在少年和中年之间徘徊,但小时候就实在没办法了,“最好是你们皇室子孙,贵气浑然天成。”
汶成和汶晓的神色更为难看,当然,汶晓公主也许在心里暗喜。
顾景行见他们迟迟不说话,无奈地一耸肩:“你们要是接受不了,我也没办法了。”
汶成皇子犹豫不决,在出通道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好,就依顾掌门。”
汶晓公主凉凉地说了句:“要是满朝大臣知道,怕是不会同意。”
“那就瞒着。”汶成皇子语气生硬地答道,“若顾掌门能救得了父皇,这一点冒犯并无干系,若是救不了,父皇也不会知道了……”那时他成了皇帝,大臣们又如何敢多言。
龙椅转开,顾景行看到天光,心内也敞亮起来,加急走了几步,不愿和这对兄妹在一起。他回到住的宫殿,让汶成尽快把记载给他送过去,顺便安排一下小皇帝选角的事。
顾景行踏进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下,正好魂不守舍、悄悄偷看顾景行背影同时又因为胡思乱想不敢看而扭扭捏捏的奚央刚刚走到大门,猛地一下子和顾景行的眼神撞个对面,脚步一乱,被坚固的门槛绊得朝前摔去,好在元婴真人的身体本能还在,迅速做出反应,在半空中灵力一转,身体稳稳地飞起来,不等落地,身影已经嗖地一下撞进了屋,门紧紧关上。
顾景行:……
守墨真人默默地看着莫名其妙耍了一招戏法的少掌门,忽然觉得天玄宗的前途,令人堪忧。
顾景行愣了愣,转身回自己的屋里,门也砰地一声关上,让他好生想想,怎么和奚央把双修的事情彻底坦白,不对啊,这件事明明是奚央瞒着他,什么时候要他去坦白了。
顾景行决定顺其自然,等汶成大皇子派人送来记载沧封大帝的资料,他就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从海量事件中选出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事情拍成沧封大帝的传记。顾景行想,要是沧封大帝是明君,将他的事迹拍出来,最后末尾再拍摄沧封大帝因为讨伐冰雪恶龙而陷入昏迷的桥段,应当北方界的百姓都会祈祷大帝醒来才是。
不过这部幻戏的最后肯定要瞒着大多数不知情的人,在推出时也要快准狠,在乱臣贼子还没发现皇帝昏迷前就得让绝大部分百姓看到幻戏,好产生愿力。这一点对制度严明的沃雪王朝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顾景行就把这问题留给汶成大皇子去解决了。
顾景行一心编写剧本,苦了奚央无事可干,想着今晚的双修和药沉木,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