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过甘纳有心联盟,长远的说,曲央在他盟下未尝不是好事,熟人总比生人好说,你可与曲央多加联络,他日要攻西南王,肯定要甘纳出兵才行的。”
迟衡不吭声。
“听起来,容越也是有趣的人,武艺高,不知见识如何,改天你带他过来聊聊。”
迟衡大喜连忙点头。
转念一想,紧张了,加了一句:“朗将,容越性子好玩。长得也是数第一第二的,你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颜鸾丈二摸不着头脑:“见过,长得飞扬跋扈,确实超群。”
见一次就记住了?
“放心,他是有点浪子气。只要愿意带兵打战,我就能将他调教成将!”颜鸾十分自信,“元奚东南这几州定了,必是往旁边扩。秋后用兵,战线一拉长将领就不够用了,我会再挑一批人,亲自训练。像你和岑破荆等都统,直接挂印上阵了,不需要我们手把手教了。”
迟衡失落了。
“不高兴吗?”颜鸾戏谑,“还是已经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需要被亲自训练啊,迟衡腹诽,不过直接挂印上阵,也是朗将对自己的首肯,是件好事。
迟衡转幽怨为欣喜,凑前问:“什么时候行兵?什么时候开战?下一个州是哪里?”
“你猜。”
迟衡想了一想。炻州往南是海,往西是苦兹及西南诸郡,往北是元州夷州,往东,只剩下孤零零的垒州。掌控垒州的势力是骆家,骆家是垒州第一名望,如今掌印的人叫骆惊寒。
“垒州吗?”虽然是疑问,语气却肯定。
“是。还有呢?”
同时进攻两处吗?迟衡琢磨了一下,元州之西、之北,夷州之北、之东等诸多州郡一一数过之后,有一州非比寻常:泞州。与垒州的与世无争不同,泞州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泞州杭竺只踞一州也敢称雄,对其他州虎视眈眈。权衡之后说:“泞州?”
“不错。”颜鸾不解释,只问,“垒州和泞州,两处同时攻击。你愿意领兵去攻哪里?”
颜鸾不急不躁,一步步将他诱导,迟衡飞速权衡了利害关系,颜鸾会去哪里?
直接问?
不行,他会骂自己的。
颜鸾肯定不会呆在炻州——炻州已平定,虽是富饶,统兵作战实在太过偏远,按兵守护即可。他必须迁移,才能更便于征战南北。
那颜鸾会带着重兵转移到哪里呢?
攻垒州的话,颜鸾会选择夷州作为定点,攻完垒州,可北上;攻泞州的话,颜鸾会选择元州作为定点,攻完泞州,往西可攻矽州,往西南可攻西南王,往北可攻的更多了——由此看来,颜鸾应该会选择率兵攻泞州,而放权给将领拿下垒州。
“我愿意攻泞州。”
颜鸾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想跟着你,朗将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迟衡坚定地回答,眸子里鼓起的全是自信之光。
颜鸾失笑:“哈,果然,哈,纪策果然猜得一分不差,他说你一定会选择去泞州的。你啊……你非要跟着我?就不想独自去?这不行,一定要把尾巴断了才行!我想让你去攻垒州。”
迟衡失声问:“为什么?我更想跟在你身边。”
“封你一个将军呢?”
迟衡使劲摇头,急切上前说:“封什么都不要,我就是想跟着朗将,你让我跟在你身边,不行吗?”
让人不忍看。
颜鸾动容,又不明所以:“不在我身边,你也打得很好啊,该拿主意的时候拿主意,根本不需要我在一旁指点。再者,你总是要自己统领一方的,怎么能总跟在我身边呢?”
此话一出,迟衡明白,颜鸾心中已将自己安排。
他非常难受,覆在案上,不做声。
颜鸾抚了一下他的脊梁骨,指节敲了两下:“迟衡?怎么回事啊,千烈明明说你很独立,什么都不让人操心,扔一边,自己就能整得很好。”
梁千烈是梁千烈,你是你,不一样。
“为什么要把我扔一边?跟在你身边也一样统兵作战,我就是想……”迟衡闷闷地说。重复‘想跟着你’这句话,也没什么用一样,颜鸾根本就不明白,他总是要把自己赶得远远的才高兴。
果然颜鸾纳闷了。
“怎么了这是?让你和岑破荆领兵去攻垒州,可比跟在我身边权力大多了,领兵也多多了,怎么还不乐意了?”颜鸾拿出最后杀手锏,“罢了,我先和你说个机密,别人可都不知道啊:你和岑破荆因立大功,将被另封军衔,届时,也就比左右将军之下的中侯低一点点。”
真是值得高兴,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迟衡低低说了声谢谢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