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类拔萃的人才,石韦不愁。除了给你们分配的这些,还有二十余人,我都有安置,剩下十来人,暂时看不出有什么才能,就先放在翰林院,做做闲职,哪里缺人了再说,看看能不能跳脱出来。”
迟衡揽着纪策,翻阅着。
待迟衡批完,纪策统筹安排新官入职事务,骆惊寒等官员各自领了人入职迅速投入忙碌的事务之中。迟衡亲自为这些赐官封赏,殿前荣耀,至高无上,所有皆春风得意踌躇满志。
却说十一月末,乾元殿里出了一件事。
国之初立,迟衡要求一切从简,连御前侍卫都精简得不像话。这一天,天气骤冷,起了大雾,一丈之内不见人影。迟衡才出了殿,觉得这大雾诡谲,雾中连一丝声响都没有更是诡谲,不由心中起疑,就在此时,寒光四溅,寒雾之中数支寒剑刺过来。迟衡惊讶之余,一边大喊,一边果断抽出腰中刀刃作为抵御。
饶是灵活地左躲右闪,短刃怎能敌得过长剑。
迟衡的衣裳转瞬之间被划破数道,剑剑逼向喉咙,迟衡脱下衣裳撇过去,长剑随裳而去。就在这一刹那。御前侍卫闻声而来,已是侍卫长的宫平长钩甩过去,两侧的侍卫亦飞身而来,与刺客们打成一团。
侍卫们像水一样源源不断越涌越多,而迟衡早被护卫得严严实实。
刺客们见此情形,只得一声暗哨撤退。
两个刺客被侍卫纠缠住了,一时脱身不得,走投无路之下竟然举刀自尽,血溅玉阶,从装束上看不出是什么人。总算是有惊无险,龙袍早被削成一段段,迟衡的臂弯也划了数道血痕迹,好在没有大碍。
迟衡没有责罚侍卫,亦坚持不增加侍卫人选。
不提宫平迫不得已只得让侍卫们都竖起耳朵瞪大眼睛,日夜守护,丝毫不敢松懈。
只说迟衡这一遭刺,被强迫着在殿里歇息,虽说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但御膳房的人参鹿茸还有那补血的血麋汤,几乎把迟衡吃得天天飙鼻血,苦不堪言。榜眼傅文星曾是纪策的旧友,文采斐然,尤擅御旨公文,这一次被任为侍郎,专为御前撰笔。
浓墨研好,傅文星满怀期待。
迟衡端起清汤道:“将早晨石将军所述的边疆军务,大致写给岑大将军,平平实实就好,别写太多。”
待一碗汤喝完,迟衡讶异地看到给岑破荆和容越都写好了,大致意思一样,用的词倒很是不同——果然是榜眼,一篇普通的近乎军务的信都写得很别致。看了又看,迟衡撑着手,若有所思:“岑将军的就这样了。给容将军的不需要那么多军务,可以把我受伤的事一写。”
傅文星修好后让迟衡过目。
迟衡说了一句:“不要这么实在,将我的伤势加上几倍也无妨,容将军最喜欢幸灾乐祸,见我受伤,说不定就早早回来了。”
傅文星难掩惊讶,因迟衡一直对伤情轻描淡写,呆在宫殿养伤也是被纪策强迫的。
“傅文星,听说你的弟弟是丹青妙手?”
傅家乃书香门第,傅文星有诗名,傅文星的弟弟傅云树年方二十三,擅丹青,尤擅人物,京城中人以得他一副画为荣。傅文星不知他的意思,谨慎答是。
“正好,我一直在寻这样的人。今天没事,让他过来,替我画上一副。”
圣旨传得毫无先兆。
傅云树一向不羁,这会儿在酒肆里和一帮朋友拼酒,正喝得半醉,眼窝里盛的全是酒,听了诏令,也不意外,倨傲地说:“伴君如伴虎,我最不喜欢家兄在皇宫这种地方。他偏偏死心眼要考什么科考,这下可好,连累得我也不得不听皇帝的命令了。”
众人轰然大笑,将他哄抬着上了官辇。
很快就到了乾元殿,傅云树烈酒上头两颊绯红,一双眼睛酒气氤氲。大约是半醉,胆子也大,见了迟衡,一双眸子亦毫不惧色。免去了那些繁文缛节,迟衡直言想要一副画。
傅云树撑着头不说话。
不一会儿半闭双眼,跟要睡着一样。
傅文星过去将他戳了一戳暗地里踩了一脚,傅云树吃疼地抬起头,瞪了他哥一眼,凝视迟衡,笑了:“陛下,跟草民想象中可大不相同啊,哥哥,委屈你给小弟磨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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