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织锦十分华丽,养植却并不容易,至少染业没这边发达。可,这里的料子竟没有江南的有名气,这就奇怪了。
“这边的绸缎虽没有江南有名气,但这边的织染业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雨安城如此繁华,一开始本就因为织染业,后来才发展到了……烟花业与酒赌坊。”对于这边的情况,书恒也清楚,毕竟他说过他们在此地生活过一阵子。
于是,田洱就好奇了,“你们迁走,不会是就因为,这里的烟花业太过繁华,你们不胜其扰才搬走的吧?”以书永那独占的性子,还真有这个可能。
被说中了,书恒脸色并无异色,十分坦然,还道了一句:“老板果然睿智,一猜就通。”
田洱瞥他一眼,心说:这又不难猜。
话归重点,“如此之多的坊业,产出来的次品自然不少的,只是不知他们是怎么处理掉,还有不知这里的市价在哪里,明日雪衣和书恒到各大街小巷去查察,我与冬晴自然也会去了解了解。”
“是。”几人遵命。
让几人去洗洗睡时,田洱还在将资料上的商户好好地再过滤了三次,这才洗了澡睡觉。第二天一大清,几人用过早餐之后,拿着田洱分好的资料单分头行事,田洱走得并不着急,心里记着那两人都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懂不懂得圆滑与技巧也难说,不免有些担忧。
冬晴看得出田洱的顾虑,便出声安慰,“主子放心好了,书裁缝与雪衣都有受楚掌柜熏陶,总不会差的。”出门在外,她也与雪衣一般,改口唤主子,比喊少夫人要方便。
轻点头,“我知道,只是……”有些不忍罢了。
书恒天生就是个神裁,那一行才能发挥他才能,要内敛的他在外面抛头露面,总说不过去;至于雪衣,学商才不过二月,根本连些皮毛都还没有学到。
又想,自己也不是天生学商的,什么事都得尝试过才知晓。
这么想着,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走吧,咱们今日走访,指不定还能顺道签个单回来。”她可不只是去寻问寻问,而是想着兵贵神速,那些人应该还没被人联了商,只要还没有,她就有机会。
这一次走坊,田洱没有如愿地签到单子,因为被一桩事给耽搁了。是一件说小是小,说大也是大的事情。跟昨日的那位摊主大叔有关的。
那是个意外,小意外。
才走访了两家染织坊,都是特别不起眼的,外人不许入内,但经田洱一番的巧舌还有那畜生无害的脸孔,才得以见到坊主,是个不年轻的老汉,田洱知道跟这种迂腐的老汉谈不拢还是将交易谈件合作之类说了一遍,最后留了目前居住的客栈地址,才离去。
不能说是有缘分,只能说是天意,田洱在行走路时,挑了选小巷子走,穿过小巷子之后,还未来得急看路的方向,只见一家宅院门口围了几个人,这似乎是宅子的后门,人清冷。
门前的台上,是个看起来年轻的妇人,妇人身旁还搀扶着个丫鬟模样之人;而妇人前下的台阶上立了个十岁左右的幼女,幼女脸上尽是哀求;其身后立了个四五十的老汉,老汉脸上也尽是悲伤。
让田洱驻步的,正是那个老汉。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昨日那个摊主,昨日还满欢的容光焕发,满是喜欢,今日却满目的悲凉。
离得不是很近,所以田洱只隐隐地听到那幼女哭着祈求说:“……七夫人,我求您了……求您了,只要百两就行了……求您了,我跪下求您……”说到最后,真的地台阶上跪了下去,可双手却一直紧紧地拽着那被她唤的七夫人的妇人的裙摆,那妇人扯了几下没扯回来,只得开口:“你知道我在这个家一点地位也没有,何来的百两银子?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口气有些哽咽,却说着没有钱。
幼女不信,不断地在那求着,“从小到大,您从来没管过我,这是我头次救您,您就看在这份上,帮帮我吧,帮帮我们吧……”幼女不死心地摇着那妇人的衣摆,继续哀求着。
被求烦了,妇人叹了口气,终于让步,“你要钱也行,只要你答应回到娘身边,钱马上就给。”
听到处此,连田洱都怔住了,难道这妇人是那幼女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