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肆意畅快的笑声,看到她明艳的笑容……
而此时,如此沉重。
“……是不是,一切都设计好的?”终于,从那腿间响起一句心如刀割的话,吓得杀华强有力的身躯都不禁颤了一下,冷冽的脸上带着急,“不是的!我并不知道她会来,真的……”至始至终,他都没有骗过她,只是……选择地隐瞒了一些事情。
抬起了头,满脸的悲伤,他说不知道她会来……“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为什么,难道一切是真的在阴谋诡计之中,而自己与那花容都是牺牲品?还是,只有自己才是?
“她……我们的确很早以前就认识,包括段苍玥。”杀华为难地暴了一句叫田洱彻底震惊的话,段苍玥……也知道?那么……
垂下厚重的眸,“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忽然间,也许是刺激过大,田洱哭丧着脸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如此的悲哀,如此的凄凉。
“田儿……”杀华担忧地坐下来,犹豫着伸出双手抓着那笑得全身癫狂的人,“你莫要这样。”她这个样子,让他心中感觉到一丝的恐惧不安,他不喜欢这样。
笑得过头了,笑得泪水都出来了,田洱还是止不住地大笑着,笑得外头的人,都听得不忍再听下去,那么的悲凉的笑声,是谁都听不下去啊。
“田儿!”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田洱,杀华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抱着那剧烈颤抖的身子,狠狠地抱着,恨不得就这样纳入自己的身体里。
被勒得紧紧的也不觉得疼痛,田洱脸上的笑容张止住了,却止不住那懦弱的泪水。是啊,原来自己如此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
“……难道,就连我来到这里,也是算计好的吗?”难道,从地球开始,自己就已经被算计好了吗,因为司徒木也在这里,因为从自己从天而降开始,就开始被人知晓,然后被算计着,一路走到今日,哪日不是?
“到底,我对你们来说,是何种存在?到底,我的存在,为了什么?”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否定自己的存在,这样否定自己的存在,是人生最悲哀且悲凉之事了。
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让人痛苦?
回答田洱的,是杀华更用力地拥抱。
是啊,这个男人不会说谎,因为不说谎所以他宁愿什么都不说。
伸出手,田洱回抱着这个男人,这个在这种时候其实都不欺骗自己的男人,只有他……不会出言相骗了吗?始终,都是在敷衍欺骗吗?
“……抱我吧,抱好。”无力继续,没有犹豫,田洱这么说,不知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的,本紧紧地拥抱着她的男人愣愣地松开了她,用悲伤而奇怪的目光看她,然后听着从她口嘴再次说出来的话:“现在,抱我。”
抱……
撇开头,杀华神情带着痛苦,“你不要这样,不值得。”不值得她这样在意,不值得她颓废甚至堕落,真的不值得的,不管被谁阴谋还是暗害,都不值得。
“不抱吧?”田洱还是那样的神情,那样的语气,仿佛,不抱也没有关系的。
只是,也许她会更加毁了自己。
猛然转回了头,杀华抓着她的手劲都重了几分,仿佛再大力一点便能将这小小女子捏碎了,这才霍然发觉,这小小女子何其脆弱?
俯首便狠狠地咬了过去,是狠狠地,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互相撕咬,就像两头受伤的野兽,只有这样彼此啃咬着,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才能感受得到自己的价值。
血腥味不知是从谁的口中传出,却没办法阻止这二人一遍又一遍地就这样地纠缠着对方,仿佛不到筋疲力尽绝不松开似的、苍凉。
“呼……呼。”喘着气,那种窒息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让田洱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死亡的恐惧,还是活着的痛苦。
离开了些距离,双眼尽是深深的温热,“我好爱你,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全都一样,只有你不同的,从来不管生死的我,却有了想与你白发老去的渴望。我好爱你,在没办法给你最深依恋的时候,痛苦着也懊恼着;我好爱你,闭上眼睁开眼,都是你的一切,你的笑你的哭,你的无所谓你的冷漠;我好爱你,只有你会使我觉得寂寞,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