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衣服去了。
就这样夏菲在这里住下了。
她没问这里是哪里,没问他什么时候会送她走,更没问如今江湖上的情况怎么样,随风南宫意是不是都安好。她什么都没问,同样的他也什么都没跟她说,就仿佛她住在他这里是天经地义的,而他收留她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夏菲的觉就一天比一天少,常常都是到了大半夜,她却还是在园子里东游西逛。
夜凉如水,空气中是不知名的花草香气。
夏菲撩了衣摆从容行走在月光下。
明明她留在这里也不过几日,就算再加上她之前昏迷的那段时间,日子也绝不会过去太久。可是眼前光景,却仿佛春天已到,万物都在蓬勃生长。
“怎么,又睡不着来找我喝酒?”
半壕春水一树奇花。
花下,一袭大红织锦长袍的任逍遥,手擎着一壶花雕,懒洋洋半倚在软榻上。长长的黑发柔亮如缎,散满了整个肩头,越发衬得他玉面朱唇,姿容妖娆。
看着他那张艳色逼人,美的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的脸,夏菲忍不住暗暗叹气。
老天到底也是公平的,对吧?让他这样的人间绝色,同样也受相思之苦。唉,此时此刻,南宫意跟随风呢,是不是还在为她的失踪而焦灼不安,着急上火?
“怎么了,不说话,想什么呢?”任逍遥坐直身体,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笑容里几分暧昧几分探索。
“哦,没什么。就想你都这么漂亮了,能被你喜欢上的那个人,可该有多么的倾国倾城。”
夏菲笑嘻嘻的别开头,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壶酒,对着嘴就猛灌了几口。然后抬了袖子随便的抹了抹嘴,就在他对面的那张老藤椅里坐了下去。
这是自打她清醒过来后,他们之间的常规日程安排。在彼此都睡不着的夜里,一起喝酒,一起谈天,一起弹琴舞剑。
“夏菲。”
任逍遥笑,一项勾人的笑容里今晚仿佛多了些什么:“你在我这里也住了些日子了,怎么从来也不念叨着要走呢?怎么,是不是整日里对着我,让你乐不思蜀了?”
“怎么,你不想再养着我了?”夏菲懒洋洋地笑:“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离开吧。”
“嗯,也好。”任逍遥依然在笑:“那我明天就亲自送你走。”
“那,为了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热情招待,我就再敬你一杯吧。”
“好,那咱们干。”任逍遥点头,笑着冲她举起了酒壶。
阳光明媚,花香怡人。枝头,美丽的小鸟在开心的鸣唱。
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带了清甜香气的空气,夏菲突然产生了一种天上才几日,世上已千年的错觉。
任逍遥的马车快速而平稳,只是一入了第一庄的地界,夏菲就被眼前所见给惊呆了。
白,满街满城满世界的白。白的是那样的触目惊心,那样的震撼惊憟。